视线,李飞惮和宁依斐不知道坐着在交谈什么,宁依斐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飞惮才发现了门口的他,拍了拍手示意暂停,里面的嘈杂声更响了,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焦丞有点儿紧张,从小到大只上过文化课的他,即便在工作室也不会长时间呆着,现在这么专业的场景,那么多人看着,很不舒服,感觉格格不入……
李飞惮径直走过来开了门,他嘴唇勾着笑,比平常更开心,焦丞拎着买的水跟在后面,鞋跟踏在地板上摩擦出响亮的声音,在这诺大的教室里很突兀。
李飞惮给他找了张凳子在边上,这边放了不少吃的,蹲下来说:“你要在这里等我吗?无聊的话不用特意陪着我。”
周围无数的目光扫射过来,这种视线跟在工作室不一样,那些小孩单纯,甜甜喊着“焦老师”,但这些人年龄层次明显不同,目光里带了些揶揄和好奇,芒针般刺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但即便这样,焦丞还是故作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
李飞惮放心地回到他的位置,可能是临时被打断,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早就按耐不住了,毫不收敛地大声调侃:“李老师,咱们啥时候跳啊,脚痒痒了!”
李飞惮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哪跟哪啊,这不是你们要听的吗?”
“哎呀我们以为你要讲什么秘辛,什么八卦,谁知道你和宁老师轮番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理论,太困太无聊了……”
来的人都活络,本来轻松的氛围就更嚣张了,宁依斐没好气地笑笑:“那你们想听什么?”
这句话下去,全屋内一片安静,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李老师!刚刚进来的帅哥是谁啊!”
“是啊是啊——”
焦丞的尴尬劲儿刚消退了一半,这几声吆喝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扭了过来,他如坐针毡,拧开一瓶矿泉水又讪讪拧了回去。
李飞惮好像并不在意,笑了笑,抿嘴意味深长地拖长语气:“秘密——”
“啊?怎么这样啊……”
“太没劲了……”
旁边的宁依斐没忍住笑了出来,李飞惮的语气虽令人遐想,可这么一来大家再起哄也没什么用,被打断的问题就这样草草收了尾。
焦丞叹了口气,终于喝了一口水,呆呆坐在角落突然放空了自己,回想平常这个时候,他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工作忙就埋在文件和电脑屏幕前,又或者去市场上查死鱼烂虾,无聊时就玩玩手机,想想真的是循规蹈矩、无聊至极。
而关于李飞惮的事,或是曾经的日子,他好像一直都在……
逃避。
身旁又搬来一张椅子,划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焦丞抬头,陈彩竟然也在,刚刚明明没看见她。
陈彩挥挥手,雀跃道:“hello。”
焦丞点点头,他们俩不熟,单独交涉的时间几乎没有,面对面有点傻,机械地开口问:“你刚才也在吗?”
她指了指后侧,“我在那里忙工作上的事情,打了一会电话,回来发现你也来了,看来我不孤单了。”陈彩长叹一口气,听得出她确实轻松不少。
这次参加的人算多的,但贺章他们还没来,第一天上午主要就是分享一些技巧和经验,临近中午大伙儿从一开始的陌生渐渐熟悉起来,氛围也跟着热络。
前头一男人估摸着还年轻,高高举手,李飞惮点头示意了。
“想听以前你们搭档时的故事,或者更之前学舞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的兴致也高涨起来,连连嚷着要听。
宁依斐张张口先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吧,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最开始跳男步的,后来转职业才正式跳女步,搭档时的故事……也没什么有趣的,要不你们听听他怎么说,李飞惮以前经验可丰富着呢……”说着抛橄榄枝似的拍了拍李飞惮的肩膀。
李飞惮本来想把这话题揭过去,谁知道宁依斐直接推到了他身上,眼下这架势打马虎眼也够呛,特别几个年轻小孩活跃得很,他干巴巴地瞥了眼墙角的焦丞,“你们怎么喜欢听这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其实。”
“说说以前的舞伴啊!”带头的女孩子喊了一声,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连声催促。
“说说呗!李老师!”
“我们想听!”
一个稳定的职业舞者不会频繁换舞伴,毕竟磨合非常重要的,一旦习惯了谁也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更替,不然很影响自己的状态。
李飞惮舞伴多并不是秘密,毕竟参加比赛频繁换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但至于是几个,旁人也并不知道,这些人就愈发期待得到答案了。
焦丞在一旁一览无余,陈彩开口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安慰什么,焦丞反倒说:“我不在意,没事。”
陈彩这才放了心,半晌顺了顺气,“真羡慕,你好像都不在乎这些,如果换是我可能会嫉妒死……”
她的话在耳边回响,焦丞没回应就这样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