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出妈妈塞的化妆包,“小李老师,要不你给我们化妆吧。”
李飞惮僵在原处,艰难地张口:“我可能不太行,会给你们化残的……”
夏光晖可怜巴巴转过来:“那焦老师呢?”
李飞惮瞥了眼焦丞,小声凑近学生耳畔,“他审美都不行,还不如我呢……”
正当大家急得四处联系人,柳伯茂忽然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到角落,拿起桌上的眼影盘和化妆刷在手背上刷着试了试,冷静回头说:“我来试试吧。”
瞬间屋内宁静了。
焦丞站在一边,眼睛不敢眨地盯着男孩手里的美妆蛋,上面挤了一小坨粉底ye,而对面的李飞惮更是看傻了,不可思议地说:“你还会化妆?”
柳伯茂手上的动作滞怠了一秒,随后又把手背的粉底ye抹在夏光晖脸上,一点点均匀地拍开,“我会一点点,小时候比赛会的。”
李飞惮找了张凳子围着他:“你怎么看得会,我看了这么多年也弄不好。”
柳伯茂几下就把粉底涂好,小孩的眉形本来就好看,他就照着描了描,“因为有时候去比赛就我和舞伴两个人,她一开始会帮我化,后来觉得不好意思,她化的时候我就心里学,几次之后就会了,也不是很难。”
焦丞没什么艺术方面的才艺,从小到大没参加过什么表演,以前大学班里搞活动时,他们班也有个很会打扮的男生会化妆,女生们老缠着他弄,那时候他没仔细看过,只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柳伯茂的手法也不算专业,鸭子赶上架总归比另外两个人好些,眼影他不太会,但好在男孩子没那么讲究,随便扑一层就行。
李飞惮拿了发胶,一喷整个空气里弥漫着那个味儿,等全部糊在夏光晖头上时,柳伯茂已经开始对着女生的眼影发呆了。
“小柳哥哥,你的眼睫毛好翘哦。”小舞伴笑着贴近他说。
柳伯茂吓了一跳,差点儿手抖,赶紧侧头拿了shi纸巾擦了擦手指,李飞惮边抓头发边笑出了声,抬头问:“小朋友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柳伯茂诚实回答。
李飞惮:“还挺纯情。”
柳伯茂不睬他,又不敢直视面前这个眨巴眼睛死盯着他的小女孩,下意识咳嗽一下去拿手机搜女孩子的拉丁妆容,盯着画面一笔一笔地学。
焦丞废人一个,呆坐着看两个人忙活,李飞惮抓头发都熟练了,一会就弄好定型,回头发现自己老婆看着他,招了招手。
焦丞:“干嘛?”
李飞惮道:“我帮你也抓一个?”
“……不用。”焦丞连连往后退几步,他不喜欢发胶的气味,更不喜欢那种头发硬梆梆像铁丝崩在头顶的触感,除了高中参加班级集体合唱比赛要求弄过之外,他从来不用这玩意。
还没退一步,一把就被李飞惮按在了椅子上,“我手法很好的,抓个潇洒的,你试试看嘛。”
焦丞在众人面前也不能拳打脚踢,几番挣扎后还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随便这只花孔雀怎么折腾。
柳伯茂终于弄好了眼影,就剩贴假睫毛了,好不容易粘上了胶,准备等半干时快速贴上去,扭头手上的动作一下就停在了半空中。
男人可能是讨厌这气味,左手轻轻捏着鼻子,眼睛也眯着,连着眉头跟着扯动,李飞惮的手指在他发梢间来回穿梭,脸上挂着不洗察觉的笑,凝视着面前的镜子,连绵拉扯……
这画面是美的。
柳伯茂想。
“哥哥还没好吗?”小舞伴闭着眼睛,许久眼皮没有感觉,偷偷睁开一只眼睛问。
柳伯茂立刻低头,手间的假睫毛的胶水已经完全干了,道歉着重新取了一片。
焦丞起初是不敢睁开眼睛的,他保持现在这个发型已经挺久了,也不清楚李飞惮会搞成什么样子,难免有点紧张。
小心翼翼地睁开,镜子里他三七分,发尾有几根稍稍翘起来,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上去,有一点扎,和今天的咖灰色针织衫倒挺和谐。
“还挺民国的,你就适合这种,读书人的气质,是吧柳伯茂?”李飞惮撑着椅子的扶手扭头问。
柳伯茂贴歪了假睫毛,稍稍侧瞥了一眼,面不改色说:“嗯。”
全部弄好,李飞惮开车带着所有人去比赛的现场,这场比赛是分年龄段进行的,夏光晖他们报的是十二岁Jing英组拉丁比赛,要跳五种类型,从预赛到半决赛采用淘汰制,决赛就是顺位法,但至于能走到那一步全看他们的表现。
这边有个硕大的停车场,今天停得满满当当,下车一大批的小孩,要不就是培训老师带着一起来的,要不就是家长开车来的,十四岁以下的男孩女孩妆容和衣服都还算清淡,一些成年组的参赛者要浮夸且扎眼许多。
观众席人山人海,焦丞许久没有见这架势,跟着一起去了准备室,里面虽说还算宽敞,但是由于人太多,说话要带喊的才算听清。
李飞惮带着两个孩子先去确认名单,焦丞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