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声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汪烙棘的耳朵里。
“哇呜——呜呜呜呜呜……”男孩用一层厚被子加两件大衣把头给捂住,嚎啕大哭。
一条没头没尾的分手信息令他霎时慌了神,恍如受到巨大冲击,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噩耗——
我可爱的小女友,我最爱的宝宝,怎么忽然间就说要分手了呢?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作为亲手砍断这网恋的刽子手,汪烙棘自己也遍体鳞伤。
他以为自己能果断干脆地结束这段关系,天真地觉得只需要把这段网恋画上句号就可以。可当听见焦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时,这男人还是无可避免地跟着落泪了。
“对不起……”
愁肠百结,悲从中来。
隔着一堵冷冰冰的水泥墙,两个男的各自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熬过了这无人入眠的漫漫长夜。
*
第二天早上,这两位靓仔都挂着一双熊猫级的黑眼圈走出房间,因为昨晚他俩谁都没睡着。
不过焦蕉的好像更为严重些,因为他整个眼皮子都肿了,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明显是哭了一整夜。
小叶看见他老板一夜之间憔悴了这么多,急都急死了,赶紧拿来冰块给汪烙棘冰敷,“啧,赶快按住冰袋,给你这张糟糠脸做个急救!”
这位好助理又泡了一瓶绿茶灌他喝,还给他一刻不停地敲额头,听说这样能去水肿。
“好了别敲了,”汪烙棘把小叶的爪子挥开,“再敲我都要脑震荡了。”
“哎哟我滴祖宗哟,你昨晚上去做贼了吗?”小叶捧着他老板市值几个亿的脸左瞧右瞧,“还是半夜起来翻墙出去蹦迪了?你这黑眼圈都快垂到地上了!皮肤状态也不好!”
汪烙棘无奈举手投降:“本人澄清:没做贼,没蹦迪,失眠了而已。”
一直放空的焦蕉朝这边幽幽地看了眼,从喉咙里飘出一句话有气无力的话:“啊......汪先生,你也失眠了啊?”
汪烙棘心虚地应道:“嗯……”
焦蕉心里起了愧疚:该不会是昨晚我哭得太大声,打扰到汪先生休息了吧?
小叶化身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妈子,一个劲儿地念叨:“汪哥你不是碰着枕头就能睡的吗?你看你这脸水肿得。”
汪烙棘被他吵得耳朵嗡嗡,烦躁道:“是个人就都会有失眠的时候。我昨晚水喝多了,尿频尿急总行了吧?”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不好好睡觉呢?那眼睛跟自带烟熏妆似的,你今天还要拍广告呢。”
汪烙棘神情怏怏地敷衍道:“多刷点粉不就行了?”
急得团团转的小叶口无遮拦:“米开朗琪罗来了都救不了你这张昨日黄花脸!”
“.…..你好吵啊,”汪烙棘快被念得厥过去了,“谁能把这胖子的舌头给割了。”
纵使这俩人再嚷嚷,一旁的焦蕉也没什么动静,小小的一瓣苹果,已经被他啃了快半小时了。
男孩眼神有些空洞,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有时会兀自叹气,有时还会悄悄地抹眼泪。
汪烙棘每隔半分钟就瞄他一眼,越看心里就越难受,于是他也有点吃不下了,默默地唉声叹气。
眼见力一流的小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意识到空气中飘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先是想到汪烙棘的性取向,又留意到焦蕉那同款黑眼圈,再结合这两人今早起来都困得跟八辈子没睡过觉似的。噢,吃早餐的时候,汪烙棘还时不时地偷看焦蕉……
短短不到三十秒,小叶发散思维,顺理成章地推理出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嘶——?!”他倒吸一口寒气,一双眯缝眼睛睁得跟俩铜铃似的,惊讶地用双手捂起了嘴。
难道说……咱老板把甲方给搞了?!
哇塞,为了以后毁约不赔钱,汪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难怪他说宁愿去当鸭也不做这农贸市场的代言人。
真献身了?!卖一次一个亿?!
小叶这样自顾自地想着,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坐在他旁边的焦蕉,脑子一热地喊了声:“嫂、嫂子?”
坐在对面的汪烙棘正在捧着碗喝粥,听到这一句石破天惊的称呼,“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粥全喷小叶脸上了。
小叶:“.……..”Excuse?me?
全程走神的焦蕉:“??”
汪烙棘脸色灰青地给小叶递纸巾,心里的余惊还未消下去,指了指焦蕉,问道:“你、你刚才叫他什么?”
小叶:“.…..”
求生欲在此刻飙到顶峰,小叶不想再被喷一脸米,便急中生智,“勺子。我只是想、想让小蕉给我递个勺子,我好盛粥……”
汪烙棘:“.…..”信你有鬼。
“可汪哥,你怎、怎么这么大反应啊?”小叶疯狂试探道。
男人一掌把这死胖子的嘴给打歪,淡淡道:“别问,再问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