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望愈发胀大,汪烙棘想:到底还是要说出来的,不能让对方越陷越深。
他正想着要何如解释这个事情,前面的焦蕉便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等他。
待到汪烙棘跟上来了,焦蕉便喊他一声:“汪先生。”
“嗯?”
焦蕉忽然严肃起来,用一种向军师讨教的恭敬语气说:“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嗯,说,”汪烙棘正低头摆弄着脖子上的领带,觉得怎么绑都好像怪怪的,不是位置偏了就是绑得不标准。
焦蕉搅了搅十只手指,说话的语气有些低落:“就是啊,我的宝宝不回我消息……”
汪烙棘心不在焉地应着:“什么宝宝?”
“就是我那网恋对象。”
“啊?!什、什么?!”汪烙棘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炸开,连退五步,扯着领带的一使劲,差点没把自己给勒死。
犹如惊弓之鸟。
焦蕉见他大惊失色的样子,不明就以:“怎么了?”
“没、没……”汪烙棘强装淡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刚才脚边有只蜘蛛爬过而已。”
这日子一天天的真没法过了,他被自己这脆弱敏感的神经整得快疯。刚才焦蕉那句话一出来,正好跟他想着的事情重合,他还以为对方能读心呢。
男人没出声儿,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带,缠在心头的感觉不知是烦躁还是害怕。
“你这是要给自己打个死结呢?我帮你吧,”焦蕉伸手去帮他把领带解了,打算重新再绑一次。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汪烙棘这样说着,脚下却是一动不动,让焦蕉走过来帮他绑领带。
男孩一边交叠着领带,一边把刚才没说完的事情继续说,“汪先生,那天你不是让我加我宝宝的微信嘛,我把我的号给她了,可是她好像一直没加我。连游戏上的聊天消息也没回。”
汪烙棘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可能是她在忙,没看见消息吧。”
“可能性不大,以前她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我的。或许是我提出加微信,把她吓到了,我太唐突了是不是?”
“不是,你……”又一股内疚感袭来,汪烙棘宽慰道:“不是你的错,你别太紧张了,她没加你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一切都他妈是老子的错。
在此之前,汪烙棘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人会因为他是个男的而希望落空。
“那她为什么不肯加我呢?”焦蕉扁扁嘴,有些难过。
“或许,她是不想让你知道她的、她的……”汪烙棘顿了顿,缓了好久才把这三个字说出来:“真面目。”
他忽然很害怕,害怕谎言败露的那一刻,当所有面具被撕裂,露出的真面目将会是狰狞的。
会把这个心存期待的男孩吓跑。
可焦蕉却似乎心有不甘,“即使她长得丑,长得像猪八戒乔碧萝黑山老妖,我也不介意。”
汪烙棘一愣,“不介意?她可能……会跟你想象中的相差很远,甚至是截然相反,你也不介意吗?”
焦蕉神色黯然,目光却很坚定,“世界上有无数种可能性,但无论我遇见的是哪一种,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的是那个人,而不是一种可能性。”
“你……”汪烙棘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可能性的存在并不能阻挡我对一个人的喜欢,”焦蕉无奈又甜蜜地一摊手,“可能对方很糟糕,但我就是喜欢她,能有什么办法嘛。”
汪烙棘的心沉沉地发出了一声“咚”,像一个古老的大钟在晨雾中苏醒,被钟杵重重地撞出了无尽的回荡声。
此时,这相互缠绕的领带就像一个封印住这男人的结,让他乖乖地杵在原地,无法动弹,任由男生细白的手在他面前绕来绕去。
“好了,绑好了,”焦蕉对此很上道,两三下便绑出了一个漂漂亮亮的领带结。
纵使这过程很短,汪烙棘却很享受这种近距离被服务的感觉,因为这“服务生”是焦蕉。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介意对方绑个中国结,那他就可以拥有更多享用这种“服务”的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汪烙棘忽然好希望自己真是个34D的巨ru萝莉。
哪怕没有34D,哪怕不是萝莉,只要是个女的也好啊。
汪烙棘在这边默默地泥塑自己,焦蕉却早已跑到了那边,忙着准备待会儿的剪彩活动。
“焦哥,这里出了点问题,”一个帮忙准备现场的大叔叫住他。
焦蕉脚步一顿,“怎么了?”
大叔满脸愁云惨雾,指着那个待会儿剪彩时要揭的招牌,“你看这个,印错了。”
焦蕉一看,差点两眼一黑,上面的第一个字印错了,把“沙扁村水果批发市场进口区”给印成了“少扁村水果批发市场进口区”。
少扁少扁……这是要提倡和谐社会少一点把人给揍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