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上的玻璃,像是在透过玻璃的内侧看见了什么,闻言道:“不过是小孩子家家之间,不想负责的懦弱借口。”
“是,我承认这世界上或许有您口中所说的这种人。”楚谨朝目光灼灼,“但我和舒临安都不是。”
“我和他,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口头上的空话谁都能说,你还太年轻,能拿什么东西来验证你的真心?”老爷子一针见血的反问。
“我无法为我和他的未来许下任何证明。”楚谨朝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能做的只有这时这刻,我想陪着他度过他最难熬的时光。”
“我想治好他。”
一个病人蜷缩在不见天日的角落,没有阳光,没有温暖,他的四肢百骸将会逐渐变得冰冷僵硬,他的心灵将会逐渐萎靡封闭,直到,停止呼吸。
那两个病人呢?
两个病人缩在角落,他们可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感受对方皮肤下流动的血ye和跳动的脉搏,鲜活的生命促使他们在绝望之中获得一丝希冀,他们甚至可以互相牵着对方的手,走出那Yin暗的角落,在黑暗中不断行走,终有一天,能看到曙光来临的方向。
楚谨朝和舒临安,一直都是同一种人。
独处,分离,他们谁也活不了。
只有靠在一起,他们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两个绝处逢生的病人,离了谁都不行。
这个道理,不论是楚谨朝还是舒临安,早就心知肚明。
病房的门从里往内被拉开,舒临安面色苍白的走出来,和老爷子面对面,“爷爷。”
舒长林双手搭在拐杖上,爷孙两对峙了一会儿,老爷子侧过身,突然说:“到时间出房间走走了。”
老爷子指着舒临安身上的毛衣,“去换下来。”
舒临安听话的点头,眼神却还一直胶着在楚谨朝的身上。老爷子没再说什么,杵着拐杖往电梯口走了。
“你爷爷怎么走了?”楚谨朝走向舒临安。
舒临安抿着嘴角笑,小虎牙尖尖在上唇下若隐若现,“他去玩去了。”
“玩?”
“他来爱丁堡陪我治病,在疗养院附近的小镇上买了栋房子,和邻居们的关系处的很好……”舒临安双手捏着衣摆,想要把套头毛衣脱下来,“今天好像要去钓鱼……”
“这是门口!”楚谨朝按住舒临安的手,把衣摆重新拉下来,“你进房去换。”
舒临安还是笑,乖顺的任由楚谨朝把他推进房间,亲手换上衣服。
他坐在床边,楚谨朝站在他面前给他整理衣领,面容柔和,动作细致。这一幕也不知触动他哪根心弦,眼眶里一瞬间萌生出热意。
楚谨朝整理好衣服后抬眼看他,泪珠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滚,楚谨朝用衣袖给他擦了擦脸,牵起他的手,下楼一路走到疗养院前的花园,找到一排双人木椅后坐下。
快到正午,耀眼的太阳照到空气里,诱发周遭的温度也开始升高。木椅两旁的香樟树高过头顶,笼罩出一片小小的树影,把他们两人的身影包裹的刚刚好,就连空中的热都变得有些不值一提。
唯一让楚谨朝在意的,只剩下舒临安啜泣的声音。
他还在哭,哭个不停。
“别哭了。”楚谨朝叹了口气,“别哭了……”
他们并排坐在一起,楚谨朝扳过舒临安的脸面对着自己,才被他擦干净没几分钟的脸,现在又挂满了泪痕,“安安,别哭了。”
舒临安抽吸了两声,嗓音沙沙的,“我也不想哭的,但是看见谨朝你,我就忍不住……”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舒临安深吸了口气,竭力隐忍抽泣声,“可能因为,我不想你离开吧。”
他说到这里,垂眸小心翼翼的看了楚谨朝一眼,那眼中的依赖和爱慕以及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愫,让被他望着的人心头触动。
楚谨朝撩开他额前过长的刘海,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道:“之前不是说要去法国?为什么现在来了英国?”
额头相抵,皮肤下的温度和跳动都从触碰的那一点传递进他们各自的身体里,距离近到楚谨朝能看见舒临安睫毛上还挂着的泪,只听舒临安用很轻的声音说:“因为你说你要来英国,我想,至少我们能在同一个国家。”
当我大病初愈后的某一天,离开这座疗养院,抵达繁华的都市,或许能在某条车水马龙的英国街道上,遇见款款而来的你。
这是一个于我对说,庞大却又希望渺小的心愿。
树梢上的绿叶被风吹下,掉落在楚谨朝和舒临安的脚下,肆意的风在空中穿行,发出的沙沙声似点似线。
舒临安脸侧的细长碎发被风吹下来,楚谨朝伸出手指,把这缕发重新勾回舒临安的耳廓后,缓声说:“我陪你,我们一起治病。”
舒临安眼光滞住,好半晌才回神,“谨朝你明明已经……”
“没有。”楚谨朝摇头,“我治愈不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