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临安是在故意躲着他,不肯见他。
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保安人高马大,风衣里还藏着他看不见的武器,正面突破他肯定不行,楚谨朝转身就下楼,一路走出别墅到了外面,绕着外墙到了反背,急火攻心,脑海里冒出疯狂的念头,翻到一楼的窗台上,踮起脚试图摸到二楼的窗台翻上去。
但两层楼之间隔的距离太宽,又没有着力点,楚谨朝只摸到了一点天花板,就因为跳跃后没站稳,一个后仰,从窗台上后仰摔倒了草坪下,压到了肩膀,疼的他下意识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上方传来一阵拉开窗户的声音,楚谨朝揉着肩膀抬头,只见舒临安站在三楼的露天阳台上,前倾了身子正在往下看,但因为隔得太远,脸上的表情并不能看的清楚。
“舒临安。”楚谨朝喊得轻,“你不下来见我,我就爬上去找你。”
舒临安站在阳台上纹丝未动,楚谨朝在地上又缓了几秒,重新站起来,看起来又要重蹈覆辙,可当一只脚刚搭在窗台上,便感觉头顶上有一道黑影晃过,背后的树身忽然猛烈的颤抖了几下,树叶唰唰的往下掉。
楚谨朝猛地回头,舒临安跳到了树上,看那架势,似乎又马上准备跳回到地上,他立刻喊停,“你等等!”
舒临安却不听劝,等树身停止晃动以后便从树杈上站了起来,楚谨朝连忙跑到树下,担忧道:“那你慢一点啊!”
舒临安半张脸被树影遮挡,看着像是覆上了一层厚重的Yin霾。只见他随手拉开西装外套上的扣子,舒展四肢从树上一下子跳了下来。
楚谨朝十分担心,本该在他下跳的那一秒后退让出空位,却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张开了手臂朝上,和迎面落下的舒临安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倒进下方的草坪里,舒临安整个人都压在了楚谨朝的身上,让楚谨朝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舒临安看着消瘦,可身材却是异于常人的高大,加上他从头到脚都瘦的很,楚谨朝被他压在下面,除了觉得重外,甚至感觉到又好多地方都被舒临安的骨头胳到了,疼的厉害。
幸好舒临安很快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随后立刻把楚谨朝从地上拉起来,拍掉楚谨朝头上沾上的树叶,“没事吧?”
楚谨朝忽然有些生气,“你觉得了?”
明明他们见面能有更好更安全更正常的方式,却要演变成现在翻窗爬树,这都是谁的错?
舒临安沉默了很久,松开他的肩膀,“你不该来。”
离哭
“我不该来?”楚谨朝拍开舒临安放在他肩上的手, 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我是不该来, 那你就可以一句话也不留的消失玩失踪?”
舒临安脊背弯了几分, 头垂地,声音很轻的说:“我向你道过别。”
楚谨朝愣了一下,眉心蹙起,一通在他酒醉时打来的电话, 三言两语的几个字就能当做告别?
他愤愤道:“舒临安,我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 你嘴里到底有过几句真话。”
舒临安仰起脖子看他, 似有不解,“什么?”
“你对我的喜欢是不是根本就一文不值?好, 即便真是一文不值, 哪怕作为一个最普通的有过交集的同学朋友, 你是不是应该当着我的面对我说,你休学了, 你要走了, 我们以后再见……”楚谨朝回想起那天从班主任口中得知舒临安休学的事情, 只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说,你是故意在躲我。因为告诉了我失忆前的事, 觉得没有办法再和我相处下去。舒临安, 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再看见我?”
从转班到现在, 他们认识将近一年,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偶尔在假日里,总是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他或许真的有病, 但他却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机器。舒临安接二连三的消失和逃避,真的让他十分难受,就好像他是一件被嫌弃被抛弃的事物一样。
舒临安却在听完后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红了一圈,“我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你?我从海铭转到善人,不论是课间还是课上,我几乎都待在仓库里,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唯恐楚谨朝不相信,不等对方回答,他又立刻说道:“善人才有你,仓库才有你,我最想见到的一直都是你,谨朝……”
他迫切又委屈,泪光在眼里晃,和前几刻站在宴会厅中央容光焕发,与亲叔叔暗中较量的谦逊继承人比起来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优雅的西装此刻穿在他身上,也不再显得成熟,舒临安在他的面前,还是舒临安,那个爱掉泪红眼圈的舒临安。
楚谨朝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片刻后,从正装的外套里摸出一块金色的奖牌,递到舒临安跟前,“班主任让我给你的,长跑第一的奖牌。”
舒临安伸手接过,放在掌心里,楚谨朝继续说:“六班的同学让我见到你后转告你,以后有时间回学校看看他们。”
舒临安抿唇不语,从敞开的外套内里拿出一个锦盒,同样放到楚谨朝眼前,“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