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得等下面消息。”周行章现在虽然对文怀沙印象很差,但是他这次是真不希望对方跟这些事情有牵扯,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要真都是文征明做的就好了,不然,周景行十有九要难过。
齐臻最近倒是没怎么听到文家的消息,文征明和文怀沙两父子似乎是和解了,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和解谁都不知道,“不管这么说,多留意文家。”
“知道,我让人一直盯着。”
然而,世界的魔幻之处就在于怕什么来什么。
周行章几乎是把资料摔在周景行的办公桌上,“文征明到底想干什么?别说世交了,咱们相互不招惹不行吗?我算是知道卓越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把人招出来了,留着文征明在,总能给我们找麻烦!还有文怀沙,他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他爸做这么多事儿他一点儿不知道!”
周景行怕的不是麻烦,从来都不是,他扫了眼桌上散开的资料,问,“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把这些都交给警方啊,你跟齐臻都说别让我乱来,好,我不乱来,有证据都给警方我一点都不插手,哥你不是现在还惦记着文怀沙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他们都这样了我们干嘛还要让?”
周景行摇摇头,“你哥是一味忍让的人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在不增加的前提下总是会被慢慢消磨的,别说还去刻意地伤害了。
周行章把散了一桌的资料收拾好,规规整整地放到周景行面前,在自己兄长肩上拍了两下,“以前你总跟我说得往前看,你自己也加油啊。”
周景行想到文怀沙,又想到江文禄,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最近的事情过去后再跟周行章说,他的信息素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凡露出来一点,凭着周行章的敏锐绝对瞒不下去。
周行章正准备走,周景行的手机响起来,他眼尖地瞥见来电显示的名字就停住了脚步。
周景行倒是没在意周行章明显要听电话的行为,自然地接了起来,说了几句后就表明了意思,文家约他晚上见面,周景行稍稍考虑了下,答应了,有些事情也该做个了断了。
周行章忍着没说话,等周景行挂了电话才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周景行略一考虑,答应了,“好,我们一起去。”
赴约的路上,周行章问,“你觉得文征明和文怀沙找我们是什么意思?”
周景行也有些拿不准,“文征明沉浮商场几十年,在各方面都有很多关系,如果他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提前找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家和文家在不同领域内都是头部企业,上面大概也不想看他们闹得太僵,只是,如果他们手头上的资料递交上去,再加上点舆论,迫于压力也会给大众一个交代,文家不说垮,最起码会遭受重创。
周行章嘲讽地笑了声,“他想得美,文征明做了这么多不地道的事儿,违法犯罪的也不少,手上还沾着别人的血,凭什么得不到惩罚?”
而周景行只是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默。
到了地方,四人坐定,文征明还是一副淡定好像全权在握的样子,“二少爷也来了。”
周行章完全没给好脸色,“你应该庆幸我来了,我要是不来现在就是在某人的办公室里抖你们的……好料。”
周行章的话一点不客气,可以说是直接怼到了对方脸上,周景行却没什么表示,也没说一句“包涵”之类的话,“今天我们来,大家就开诚布公地谈吧,不用浪费时间,有话直说。”
文征明瞥了眼自己儿子,只是文怀沙一直沉默着把视线锁在周景行身上,对他的暗示没有一点反应,他不得已才缓缓开口,“文周两家是世交,大家几十年的情分,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何必要弄得那么难看。”
周行章呛声道:“你一把年纪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吗?还好意思说世交说情分!我爸妈刚死的时候你怎么做的忘了,新洲遭遇危机的时候落井下石背后插刀也忘了?您老记性可真好!”
文征明哪儿被人这么说过,但是事到临头他也只能压着脾气,“我们今天坐在这儿是解决问题的,过去的事情我确实做错了,都由我一人承担。但是我要说清楚一点,如果你们把证据交上去,文家一垮,将是整个行业的动荡,可能会有几千几万人失业,你们考虑过吗?”
周景行反问,“文董挪用公款、敲诈勒索,甚至手上沾着人命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商场如战场,一样刀剑无眼,如果他们因为文家出了事失业、背上债务,甚至锒铛入狱,这不是我们的错,是你一步一步把自己和他们带到了悬崖边上。”
周行章一开始就不乐意来,接着周景行的话说下去,“自己犯的错自己担着,别说你怂,怂也得担着!”
文征明的脸颊哆嗦了下,显然气得不轻,他看了文怀沙一眼,轻声斥道:“在我面前不是挺能说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文征明说完,慢慢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几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无可奈何,就好像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