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过心,你跟安子说一声,叫他过两日再去的,谁知道那头这会儿是甚么光景,我记着那小饼的脾气坏,免得让你男人去被骂了。”
老太太压着她,张氏转头就有样学样的压着儿媳妇楚荷。反正楚荷得孝顺着她这个当婆母的,不然就是不孝。
不过张氏虽说在儿媳妇跟前儿觉得她这个当婆母的要高一头,但她分得清,可不敢把人压狠了,又没那手段,也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想着压一压的,争一争上风。她这许久没家来,一来儿媳妇已经接了管家劝,张氏生怕楚荷不把她这个当婆母的放在眼里,便想着杀一杀楚荷的威风,好叫她知道她张氏哪怕犯了错,但只要一日是这何家大夫人,她这个当儿媳的就得恭着敬着的。
楚荷也不欲跟她在这等小事上争长道短的,轻轻点了点头,待见这个婆母跟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的走了,略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她想在说话上别矛头,那就让她别。
“夫人这脾气可真是...”身边的丫头都不知该说甚好的。
当初张氏家来,楚荷还没如何,娘家娘楚三娘子却急得很,再三叮嘱让楚荷莫要跟张氏起了冲突,先看看这婆母的性子再说,生怕楚荷吃了亏。还给楚荷身边的丫头们说了好些回,让他们眼尖些,若是张氏敢欺负她闺女便立时回去通报。
她一个当亲娘的,跟张氏可是同辈儿,别人怕,她可是不怕的。
楚家那边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生怕这张氏不好相处,但最后处了才知道,这张氏那就是个缺心眼的。
就这种说话做事都摆在明面儿上的人最是一目了然,比那些心理藏事儿的笑面虎可强多了,都不用楚三娘子出手,楚荷这个儿媳妇就能把她给哄得团团转,偏生还让张氏以为每回都是她这个当婆母的占了上风。
楚荷压根没把张氏的话跟何安说,只让他夜里前过去走一趟。两家血亲,二房有事他们大房哪有不出面的道理。
“行,我一会儿就去。”何安对楚荷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在下晌后往何家走了一趟,这会儿何楠兄弟正在用晚食儿,见他来,让下人又添了副碗筷来。
何安也不客气,坐下后还四处看了看,小声问兄弟两个:“小饼呢?”
“房里呢。”何景撇撇嘴儿回他:“死活不肯出门,非说甚么丢了脸,让我们给端了饭菜过去也就罢了,他还让厨房给做了四五个好菜,跟他考上秀才似的。”
别人家落榜了别说吃了,只怕哭都哭累了,他们家这个倒好,除了觉得丢脸别的一概没有感觉。
丢脸他还大吃大喝的。
何景觉得之前他那一番安慰简直就是浪费口舌,白说了!
何安:“...”
何安不意外。就跟他跟他nai说的那般,小饼用不着别人劝。
何景放了汤勺,问他:“你是来劝他想开点的?”
“把心放肚子里吧,他好吃好喝的好得很,估摸着过两日丢脸也丢习惯了,也就出门来了。”
何安点点头,把四饼何敬的事儿给放下,问他们:“小饼考过了,你们准备何时回京城。”
何楠回他:“先不回去了。”
京城来的家书已经到了,米仙仙除了跟他们说了淮南郡主宗阑之的事,另交代让兄弟两个去寻了大伯何志忠,让他帮着找些人重新修建在老家的房舍,要用上等的砖瓦来修,这事儿必须得由何志忠来出面交涉,何楠兄弟几个虽说打小在乡下长大,但起房舍这等大事却是没经过手的。
米仙仙也知道何志忠要管着两家铺子忙不开手,信上也明确的说了,那些乡下的走动由他去出面说项,给何楠兄弟指个门路,一样一样的交代下去让他们兄弟去办就是。
再不济,把四饼派上用场也是行的。
何楠道:“大伯几时有空,我们要过府上问过大伯才好做决定。”
何志忠那可是个大忙人,成天在外的忙个不停,就是何安这个亲儿子对他的行程也是一知半解的。
何安诚实的摇头:“这个我也不知,我爹如今在府城铺子里多,往常也是夜深了才得空家来,那时候我都睡下了。”
“那今儿你就先别睡了,等大伯回来把这事儿给他说说,问问大伯何时有空,赶明儿得了大伯的回信儿再过来通知一声儿。”何家兄弟这般说道。
何安突然就觉得这满桌的饭菜都不香了起来。
他正想开口,见两个堂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何安到嘴的话只得咽了下去,换成了:“行,我今日就跟我爹说。”
何楠兄弟也不盯着他了,还给何安夹了两筷子菜,叫还不够的话只管开口,让厨房人立时给做。
“不了多谢。”何安对这种给个巴掌给个甜枣的路子再熟悉不过,早前她二婶还在的时候最是喜欢这种,何安没少上当受骗的。
如今她二婶去了京城,又轮到她的儿子,他的堂弟们来了。
何安也没忘了来的目的,依然尽职尽责的去四饼何敬房外说了会儿话,四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