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在听到她自称是亲娘后神色顿时一变,说了声儿:“等着。”很快,他就从屋里拿了个包袱出来,递给了庄氏:“这是严柱儿临走时留下的,说是交给自称是他娘的人。”
严柱儿早就知道庄家人没有退路,也一定会来找她,早就提前留下了这一手。把事情给做完,书生这才关上门回去继续温书了。
庄婆子早就有气无力的了:“怎么样了,那包袱里是甚么?”
庄氏打开包袱,里边是几瓶儿擦外伤的药,还有十两银子,再无其他。
庄家的事儿若动了真格的,少说也得判个去拘役,但看在严柱儿的份上,何楠兄弟到底选择把人打了一顿,没收了他们的财产结束。
靠着这几瓶儿伤药和银子,庄家人好歹能擦个伤口了,但府城居大不易,十两银子够用甚的,严柱儿又一直见不到人,身无分文的庄家人最后只得相互搀扶着回了老家里。
县考之后便是府考,何敬这回下场后倒是侥幸过了,成了个童生。放榜那日,何敬意气风发的,不待两兄长劝,便说要考院试。
院试,即是秀才试。
何敬还很是振振有词的说:“县考府考我都过了,不过一个院试而已,我肯定没问题的。”他拍着胸脯,任由两位兄长怎么劝都不听,非要留下来参加院氏,无法,何楠兄弟只得写信给米仙仙说了这事儿,又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给一一说了,问她拿个主意的。
何敬非要考,他们兄弟也不能强行把他给押回去的。
回了府城后,何楠兄弟几个先是去大房走了一趟,见过了刘氏老两口,又登门给何家交好的人家给备了礼拜访了,如樊家、秦家等。
去见刘氏夫妻的时候,兄弟几个也没忘了把焦氏在县里的所作所为跟他们说,刘氏是妇人家,一听就明白了,眉心蹙得紧紧的。
“你们这个三舅母啊,真是甚么手段都使出来了,这病是这么好装的么,我看她那是越活越回去了。”
刘氏对焦氏感觉很是复杂,早前她觉得焦氏这人挺有富的,在普通人家里,也没那甚么情情爱爱的,只要能吃喝不愁那就是好日子了,焦氏不止吃喝不愁,还能穿金戴银的,那日子可比别家好上太多,只要她不行差踏错的,这辈子都是享福的命。
哪知道她就跟疯魔了一样非要跟着刘月娇去县里住,好好一个家却撒手不管了,一个当家太太,为了出嫁的闺女一年半载不回来过问过家里和自家男人,刘氏知道就娘家刘家族人都有不满了。
哪有自家都不顾非要去守着出嫁的闺女的,那刘月娇又不是过得不好,人那夫家可没苛待她,也不知道她非要去守着,还说给人撑腰是怎么回事的。
“她那当真是装得不成?怎么看不出来的?”
面对几个孙子,刘氏到底给焦氏留了两分面子,没把对她的不满都给捅出来,道:“有甚么看不出来的,左右不过是在脸上抹点子脂粉掩过去的,也就能骗骗你们这些小年轻了,要是你们娘在,就她那双眼,你三舅母可骗不了。”
二媳妇米仙仙那脑瓜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是聪明得紧。
张氏这个大媳妇也陪在一边,闻言也陪着一张笑脸。张氏在被送回娘家后整整一载,因着往前她对弟妹亲娘态度不好,这回被送回娘家也吃了不少苦,有何安这个亲儿子隔上几月送一回银子日子就好过不少,他若是没来,张氏就被张家人一直使唤着做事。
她享了多年的福,早就养得身娇体贵的了,哪能做乡下的活计,这些年被养得飘忽的心一下就回来了。
张氏那个悔啊,别人家犯了错的小娘子都是送回娘家几日就被接回去,她这个是整整一年,最后张氏熬不住,让何安把她给带回来的。
多年夫妻,何志忠对她也并非无情无义,何安每动用一笔钱他都是知道的,张氏顶撞婆母,刘氏苦口婆心那么多回听不进,又引了人险些害得相公都被人给抢了去,何志忠也确实是想给她个教训,免得这一回又一回的。
若真是教训小了,以张氏的性子是压根板不回来的。
张氏回来后,楚荷认认真真给这个准婆婆敬了茶,磕了头,认了人,倒没有因为张氏这个婆婆被送回了娘家良久就轻视她,又孝顺着刘氏老两口,张氏有儿媳妇打头孝顺,也只得跟着孝顺起来,时时陪着,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如今何家大房一片清明,也少有了之前的浮夸之气。
除了大房,两位堂姐何心何真夫家和何家交好的人家也一一登门拜访,请帖一过去,就表示了何家有主子在走动了。
米仙仙接到信儿时也很是无奈,谁能想到小儿子竟然当真过了府考,成了童生,如今这连着两次都过了,给了他莫大的自信,觉得院试也能手到擒来。
她把信给了何平宴看,他接了只随手看了眼就放到了一边:“让他下场考。”
只有考了才能给他个教训。
“你就不怕他回来在你跟前儿哭一场的。”米仙仙笑着嗔道。
何平宴可不怕,打从上回他把人给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