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得多,他比她更早地说出了“爱”字。
谢明瑶突然就怎么都走不出去了,檀冰哪怕没抬头也知道她没走,他抓着衣摆低声说:“你要走便走吧。”
谢明瑶嘴唇动了动,无语。
檀冰半阖眼眸压抑道:“反正,我比不上那些公子。”
谢明瑶转过身来,见檀冰方才极力不想褪去的衣衫忽然被他粗鲁地解开,他原本只是背后布满伤疤的身体,现在是无处不在地被伤疤包裹着。
烧伤,很难看,还不如鞭痕来得好,他大约努力去尝试了,但是一点儿都消除不掉,现在看起来虽然不流血不红肿了,却依然骇人。
这些伤疤不难想到,是为了她留下的。
那时她还控制不住体内的业火,贪恋他的凉意抱着他不松手,他大约很不好受。
所以方才不肯给她看,不准她碰,是怕这些伤口被她看见?
他因此……自卑了?
这其实挺不可思议的,堂堂昆仑道尊,天下最强的道法尊者,会因为身上的疤痕自卑。
谢明瑶其实知道自己有时候很过分,很无情,说话尖锐,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习惯了如此,那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可这回,她有点自责了。
自责这种情绪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一时没分辨出来,只觉得心里难受,看着他的身体猛地说:“穿回去。”
她有些生气,却不知是生谁的气:“既然不准我碰便不要再让我看见了,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想要我为此觉得亏欠你吗?想拿这个掣制我吗?”
她明明不想这么说的,却还是说了,说完自己先愣了愣,看着檀冰缓缓站起身,抬眸凝着她,一点点系上衣带。
她突然口干舌燥起来,慌乱的手不知放在何处,别说是离开这里了,话都不晓得要怎么继续。
心里太着急,她竟有些红了眼眶,连眼睛都不自觉泛起红色,那是心底弥散的暴虐,一直未曾全部消失,此刻有些盖住了她的理智,让她恨不得将这个令她无措难堪的源头杀掉。
是的,杀意,像记忆里丹皙对前任道尊的杀意,觉得这个人Cao纵了自己,让自己不舒服,所以干脆杀掉好了。
这是在为前任道尊种下妖丹,折磨得体无完肤后,丹皙的心理写照。
她那时的心情和现在的谢明瑶一样,所以她有些被暴虐控制,当即抬起手,几乎就要袭向檀冰。
檀冰站在那没动,也没转开目光,见她动手,手心满是强大的魔气,他脸色苍白地牵起嘴角,这一幕再次和谢明瑶记忆里重合,丹皙想杀前任道尊的时候,他好像就是这样在笑。
不,不行,谢明瑶你冷静点,不能□□控,现在你才是□□控的,檀冰他没有要怎样!
她到底不是丹皙,不是那个人魔混血从最艰难的食物链低端爬上来的丹皙,她控制住了自己,强压下那些暴虐的思绪,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重新看向檀冰,一言不发地来到他身边。
“为何你的伤总是很难好。”
她只当之前的话没说过,拉着他的手坐到椅子上,作势要解开他刚穿好的道袍。
檀冰握住她的手腕,她刚爆发过,肌肤滚烫,灼得他掌心立刻一疼,谢明瑶注意到连忙挣开。
“别碰我。”她蹙眉道。
檀冰却说:“我想碰你的。”
谢明瑶一滞。
“也……想被你碰。”
他那么冷冰冰的人,说起情话生涩艰难,却字字动人。
“我只是,不愿被你看见如此不堪的样子。”
他视线低垂,睫羽翕动,谢明瑶看着他颈间露出的肌肤上那烧伤的疤痕,还隐约能看见曾经她留下的咬痕。
她突然就很困惑,拧眉问:“你师尊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
提起前任道尊,檀冰的反应很平淡,好像说起一个无关之人般随意:“大约怕我压抑不住本性,想时刻让我记住痛的感觉,便不会再犯错,不会被人轻易打动。”
虽然反应平淡,却也似乎不想多回应,简短解释后便不说了。
谢明瑶没就此停住,她难得很想搞清楚一件事:“你之前说偏殿那些同类都是你师尊搞出来的,他是下山将你们抓回来的吗?他在挑选继任者?他是如何挑选的,你和你的同类经历了什么?”
檀冰缄默不语,谢明瑶慢慢道:“你不想说?”
他抬起眼看着她,过了很久才说:“我可以说。”略顿,“但我想问,你为何想知道。”
谢明瑶怔了怔,淡淡道:“只是好奇。”
“只是好奇?”
“只是好奇。”她强调。
檀冰又不说话了,谢明瑶也懒得再问,他不说可以,她自己有的是办法知道。
“让我试试。”她不顾自己体内业火灼烧的疼,坚决要用自己的方法帮他疗伤,她其实没有正统学过什么,一些术法全靠自己思索,但却比所有学过的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