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才……”
“别问好吗?”楚辞把食指搭在他嘴上,低着头靠近江寒,“走吧,一起去抓那只饿鬼。”
他朝他一笑。
森郊公园在白城一中的正北方,也就是在宿舍楼的背面。
生满铁锈的栏杆上爬满了爬山虎,在一片绿油油的植物里,更加突现出栏杆的破败。公园中间有棵大榕树,长长的枝条垂在地上,根须万千。树下有几条长椅,周边是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长满了枯黄的野草,凋零破败。
江寒轻轻地推开栏杆尽头的铁门,恍惚间,有道白光在他眼前绽开,公园不见了。
他揉了揉眼睛,四周又是另一番景象,有用干枯的麦草做屋顶的泥面小屋,有小孩衣衫不整地跪在街上磕头,有死人躺在粗糙的平板车上,一群人在哭。
他左右张望,有个小孩从他面前跑过去。本以为会撞个满怀,谁知那个孩子从他身体里穿过,跑向远方。
江寒看着自己的手,他像个幽灵一般,触不到任何人,也没人能看到他。
那个小孩突然回过头,看着江寒。
“我一定会回来的。”他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气狠狠地对着江寒说。
江寒走近他,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原来那个小孩说的是他背后的那间小商铺。
那是个门面很小的铺子,门檐上有张横幅,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着“鄔氏當鋪”四个大字。因为是繁体字,江寒看的很费劲,看了许久才大概看出是邬氏当铺。
邬氏?
这不是那个饿鬼的姓吗?
江寒心头一惊,他轻手轻脚走进店里,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背头男人站在柜台前,他一身长袍,右手拨着算盘,左手手心握着一副淡青色的玉佩。嘴里念念有词,“十五,二十七……”
突然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忙过去捏住话柄,笑得谄媚,唤电话那头的人叫了声“邬四爷。”
又是个姓邬的?
“事情办的如何?东西拿回来了没?”电话里的男声压的很低,像是在掩饰身份一般,不让别人听出来。
“四爷,那小子今早就拿了玉佩过来,说是他娘病重,拿玉佩当些银子好去买药。我看这玉佩是个好货色,最少得值十万两啊。”
“那你给了他多少?”
那长袍男人笑了笑,“小孩子不识货,我就只给了他二十两,拿去买点窝窝头还能吃上好些日子呢。”他眼珠一转,握紧手里的玉佩,问邬四爷:“那四爷可是想要从我这儿拿回这玉佩?”
“我邬家的东西,自然是要拿回来的。邬家这些年待你不薄,说吧,要多少银子。”电话那头的人躺在靠椅上,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深沉望不到底。
“这既然是邬家的东西,那小的自然是双手奉上,谈银子做什么?”他把玉佩放进一个狭长的盒子里,里面有铺好的锦缎。伸着手指轻轻划过那冰凉的玉,“那赶下午,小的就让人给四爷送回邬府里。另外,这生意上头的事,还请四爷多多关照。”
邬四爷勾唇笑了笑,“生意上的事,自然是少不了你的。昨晚扬州的那批货下午五点到码头,你去城郊码头候着吧。替我看好货,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是那是,小的一定办好。”
“不过……”四爷拿下扳指,把它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盐帮的人可是看在眼里的,这要是出了事,邬老板……你知道后果吧?”
“知道知道,那小的就不打扰四爷了。”他挂了电话,把那枚玉佩包好,冲里屋喊了声:“二楼。”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掀起门帘,笑着问:“爹爹可是有事找二楼?”
“你去把这个送到邬府,爹给你十两银子自己买东西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里面装满了碎银子,又把装玉佩的盒子交到女孩手上,“把你的小背包背上,路上慢点走。”
“爹爹为什么又要女儿去邬府啊?”那小丫头一拧,嘟起嘴转过身,“邬府都是一群大坏蛋,把爹爹都赶了出来,爹爹为什么还要二楼去送东西?”
“好二楼,爹爹当年是干了错事,四爷还留着爹爹在甘城,爹爹很知足了。他们对爹爹很好,二楼你别这样。听话。”他蹲下轻轻揉了揉那小女孩的脑袋,“去吧,早点回来,让你娘给你炖了鸡腿,回来吃。”
“那……那女儿先走了,”她跑回房里拿起自己的小背包,把盒子和银子放了进去,“爹爹再见。”
她蹦蹦跳跳下了台阶,江寒一路上跟着她。
二楼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路上蹦蹦跳跳,两个小辫子一上一下飞舞着,穿着红色的裙子,这条路上人少,她身上的红色是这里最亮眼的一抹色彩。
江寒不由得笑了笑,跟着她走在旁边,她应该看不到自己吧。
“所以说,你跟了我一路,你想干什么?”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江寒,用稚嫩的童声对他说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