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辛一眼,将一份答卷递给了他:“你瞧瞧这个。”
裴少辛接过,仔仔细细端详了上边的字,是标准的隶书,横竖撇捺一板一眼的极为规整,可不知为何,裴少辛还从里边品出了一丝的野心来。
他再看上边的内容,此次科举应试考的是水患,恰巧应了先前江南水患之景,而作答之人表述清晰,毫无纸上谈兵之诏。
裴少辛抬了头看向裴舜:“这是江南人?”
裴舜挑了眉:“何出此言?”可还未等裴少辛回答他,便摇了摇头说:“并非是江南人士,他是蜀州人。”
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你先前可是在蜀州待过?”
裴少辛略过了他这句话,开口问道:“那父皇,可是想钦点这人为状元?”
裴舜摇了摇头:“状元,他还不够格。”
他抬了眸子看向裴少辛,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衣襟:“太子,你是储君,这大晋未来的陛下。”裴舜悠悠叹了一口气,同慈父一般说道:“你可万万不能被困在这男女之事中啊。”
裴少辛低下头来,掩了眸子里的嘲讽:“父皇莫要担心,儿臣自会兼顾两头的。”
什么不要江山只要美人,或因江山负了美人的戏码都只是在话本里写的。
他裴少辛,既要这盛世江山,也要那独一无二的美人儿。
裴舜被他一噎,却也晓得他的性子,便不再说话了。
他今日本就不是想以强硬的态度叫裴少辛同他离了心的,虽然,他们一早就离了心。
裴舜心里略过万千的思绪,终究是化作一声叹息,却也压在喉咙里不敢吐露。
他面上有些疲惫了,朝着裴少辛挥了挥手:“罢了,朕这回让你进宫也没什么要紧事,若是不想同朕待在一块,你便走吧。”
从蜀州回来之后,裴少辛面对裴舜的心绪便有了改变,更何况经过了皇后中毒一事。
他抬了眸子看向裴舜,朝他一拱手:“儿臣告退。”
裴舜虽想到裴少辛不会留下来,却没想到他这般干净利索的便走了。
可他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摆了摆手叫裴少辛下去。
***
宁舒窈这一觉便睡到了午后,清醒过来时还有些头晕眼花的,这是睡久了。
她用一只手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眨了眨眼问采绿:“怎么不叫我起来?”
采绿进来瞧见宁舒窈还在睡不自觉的吃了一惊:“娘娘,您...”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奴婢忙得忘了,您可是饿了?奴婢让小厨房给您做些吃食。”
她话音刚落,宁舒窈的肚子便叫唤了一声,她抬了头朝着采绿点了点头:“也好。”
宁舒窈虽睡了这么久,可总觉得身子有些乏,她睡眼惺忪的又打了一个小呵欠:“先打水来给我净脸吧。”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喃喃道:“今个睡得魂都没了,也没见着夫君回来。”
采绿虽听见了宁舒窈的话,却也知道这话是她说给自己听的,便也只低下头来做自己的事装作没听见方才的话。
毕竟宁舒窈面皮薄,她这个做婢女的总要给主子留点面子。
等到宁舒窈吃完厨房给她备的鸡丝粥后,裴少辛便回来了。
他看着桌子上还未收拾的残局微微愣了下神:“你这是...”裴少辛抬了头看着咬着筷子的宁舒窈又说不出话来了,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喝粥,一会儿饭又得吃不下了。”
裴少辛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孤带你出去吃。”
宁舒窈顿时眼睛亮了:“去哪儿?”
裴少辛这回卖了一个关子:“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宁舒窈嘟了嘟嘴,只“哦”一声便乖乖的听裴少辛的话放下了碗,她本来觉着还有些饿了的。
裴少辛瞧见她这样一愣,又低下头来轻笑了一声面上带了些无奈。
等到挂在天上的艳阳慢慢落下时,裴少辛便让宁舒窈稍作收拾后便带她出门了。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家酒馆面前,等到宁舒窈下车之后还有些吃惊的。
酒馆外边瞧着有些灰扑扑的,藏在了少有人来的巷子里。
“这是...”
裴少辛自然知晓宁舒窈的疑惑,却也只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同她说:“别怕,孤又不会卖了你的。”
说完又捏了捏她坠着珍珠耳坠的耳垂,在宁舒窈有些恼了前急忙松手,轻咳着说了一声:“进去吧。”
宁舒窈看着裴少辛的背影,又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嘟囔着:“真是讨厌。”
她嘴里虽这么说着,可是面上却带着笑意。提了步子便随着裴少辛一同进去了。
这酒馆外边虽极为简陋,可里边却别有洞天,传来的酒味就是宁舒窈这种不懂酒的,也在心里夸了一句:“好酒。”
更别说飘香的饭菜了。
裴少辛转过头来便是瞧见宁舒窈这一副贪吃样,他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