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里边将烛芯给剪了,又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替宁舒窈将被子压严实来。
如今已经入秋了,夜里总是有些凉意的。
宁舒窈舒舒服服的将自己挤进被子里,发出了一声叹喟来。
等到采绿凑过身去听了,发觉她唤了一声:“表哥。”
采绿有些无奈,却又欣喜自家的主子找到了如意郎君,便也笑嘻嘻的替宁舒窈将床帘拉下,自己悄悄地往外边走顺带合上了门。
只是宁舒窈这边像泡在甜蜜罐里,而宁妍那头却被腹中的孩子折磨的够呛了。
宁妍扶着椅子,又开始干呕起来了。
身边的小侍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之处:“小姐,您之前都没吐得这般厉害,怎么今日...”
宁妍一听这话,眸子里盛满了惶恐不安,她紧紧的攥着侍女的胳膊:“快,快去找郎中来。”
这孩子是她唯一翻身的凭借,他可万万不能出事。
侍女一直跟在宁妍身旁,自是晓得宁妍对这孩子的看重。她急忙点了点头三两步便赶了出去。
因着宁妍是属大房管着的,侍女只得去侯夫人那儿让她开口替宁妍请个郎中来瞧瞧。
只是如今早已夜深了,正房的又惯是瞧不起宁妍这般叫宁家蒙羞的姑娘,自是想都不想便拒绝了她。
婆子轻轻瞥了侍女一眼,开口说道:“嚷嚷什么,不晓得老爷夫人如今都在休息吗?”
侍女一听忠顺侯也在,眼睛亮了亮,背挺得直,语气有些不善:“那还不快去通报。”
婆子是一直在侯夫人身边侍候着的,虽不是近身伺候,可在侯夫人面前总是记过脸的。别人待她总是好言好语的,哪里遇上过这么没规矩的侍女。
她当即便板着一张脸:“没规矩,回你的偏房去伺候你家主子,以为是多金贵的身子呢,夜里还想让老爷夫人起来替你寻郎中?我呸。”
婆子摆了摆手唤人来将她赶走:“快些走,在正房待着碍眼。”
侍女脸上忽青忽白,她这是看出婆子这是不会让自家小姐请郎中来的。
“你!”她脸色涨红:“我家小姐虽是庶出姑娘,却也是侯府的二小姐,你个婆子还敢欺负她不成?”
婆子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吃她这套:“便是大小姐三小姐都未曾有过这般的事,怎么,就你家小姐金贵不成?”
她推搡了一下侍女:“赶紧走,莫在这打扰人清净了。”婆子抚上自己的发髻:“明日我还得侍奉老爷夫人呢。”
侍女左瞧瞧右看看,见正房的侍女们都眯着眼睛佯装瞧不见她的模样,她有些气急,跺了跺脚便往偏房走,一边走着还一边唾着:“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等到我家小姐成了林家的主母,看你们还敢这么对我吗。”
等到侍女回了偏房,看着面色不佳的宁妍哭着说道:“小姐啊,您可知道她们正房的人多歹毒吗!任奴婢好说歹说如何哀求,都不愿给您找郎中来。”
她伏在宁妍腿上,却不敢将自己脑袋上的力道都压在自己主子身上:“小姐啊,您命苦啊。”
宁妍听着侍女这添油加醋的话更是气地头脑发晕。她捂着肚子咬牙切齿:“你们都且等着,若是我宁妍一朝得势,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眸子轻轻垂着,可里边的恨意却是愈演愈烈的,宁妍紧紧握住拳头,任凭指甲都要镶进rou里了,面上的神色还是丝毫没变的。
次日一早,宁舒窈便被外边吵吵嚷嚷的声响给惊醒了。
她撑起身子来揉了揉眼睛,开口唤道:“采绿。”
采绿听到声响擦了擦手推开了门往里边走。外边的光透进了帘帐里边,只余下不太刺眼的柔光。
宁舒窈掀了床帘问道:“外边这是怎么了?”
采绿伺候着她起身后,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道:“昨日夜里,二小姐那儿落红了。”
宁舒窈眉头一皱:“落红了?”
她虽不太管宁妍的事,却也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现在如何了?”
采绿晓得宁舒窈心善,便向她说了宁妍如今的情况让她放宽心:“先前郎中已经来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事,让二小姐放宽心莫吃凉的东西。”
她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二小姐却不依不饶,说是夫人想要害她,昨日夜里不让她请郎中来。”
宁舒窈听到这话轻声咳嗽了几声,抬了眸子有些不可思议:“她果真这么说了?”
见到采绿点头之后,宁舒窈顿时语塞,抚着额:“先前倒也不晓得宁妍的脑子如此不灵光。”她低下头来轻声嘟囔:“这便是一孕傻三年?”
宁舒窈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
她起身转过头来同采绿说:“既然闲来无事,那咱们便去瞧瞧吧。”
采绿也瞧见宁舒窈眼底的促狭,便也只得点了点头顺着她:“好的小姐。”
等到宁舒窈用完早膳收拾完之后,外边的声音便愈发小了,便是宁舒窈不去看也晓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