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说,倒是钟蘧,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一下子推开了肖铎,又讷讷道,“我……”被肖铎摸着脑袋打断了,“没关系,走吧。”
三人冒着雨往山下走去,雨太大了,雨伞其实不能挡住什么。
憨哥笑,“赶上雨季里最后一场雨咯,当然要下个尽兴。”
等回到札达县城的酒店,三个人都又shi又冷,钟蘧在车里已经换上了肖铎的羽绒服,这会是情况最好的,他钻到被子里,让肖铎先去洗澡。
肖铎应了,快速地淋了个澡出来,换钟蘧进去。
钟蘧洗完,屋子里已经被热空调烘得暖洋洋的,钟蘧穿着全棉的睡衣,磨磨蹭蹭走到肖铎床边:“我的床刚才被我蹭shi了,不能睡了。”
肖铎心里柔软一片,想调侃他,但看小朋友哭得肿肿的眼睛,连调侃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钟蘧看他只是看着自己,不动作,又补充道:“不对你做什么,我就是,嗯,”他重复道,“床被我蹭shi了。”
肖铎终于还是笑开了,拉开自己的被子,语气有点无奈,有点宠溺:“过来吧,睡这里。”
钟蘧笑了一下,飞快地脱了鞋在肖铎身边侧身躺好,又往下缩了缩,把头埋在了肖铎胸口。
“晚安,小朋友。”
肖铎关了灯,回身把一只手臂横过他的小朋友。
夜色缱绻。
过了一会,他的胸腔传来一阵震动,是小朋友说,“你今天,亲我了。”
肖铎补充,“你也亲我了。”
小朋友好像不好意思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又问“那我,是追到你了吗?”
肖铎亲了亲他的发旋。
“追到了。”
10.狮泉河
钟蘧是被身边的动静闹醒的,他模模糊糊地睁眼,五感还在封闭状态。
“醒了?今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传来肖铎的声音。
肖铎本来不想吵醒钟蘧,奈何他醒来的时候钟蘧像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肖铎已经尽可能缓慢地挪开他的手脚,还是把他闹醒了。
这会儿,肖铎正背对着他换衣服,应该是刚刚脱掉了睡衣,露着宽阔、有力的肩背。
钟蘧眼珠一转,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色一惊,立刻就醒了。
五感神识回笼,先是想到自己昨天十分失控地在肖铎面前哭了一场,还强吻他,僵硬地拉了拉被子,想把自己埋起来。
再然后,他就想起睡前听到的话——“追到了。”
钟蘧嘭地弹坐起来,趴上了肖铎的背。
肖铎好笑地前后晃了晃,“怎么了小朋友?”
钟蘧歪在他肩膀上,带点不可思议地轻轻问:“我,我确定一下,我追到你了?”
肖铎用侧脸贴了贴他,“追到了。”
钟蘧:“那,那你是我男朋友了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了?”
肖铎的手环到他身后,一下把他背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是啊,我的小男朋友。”
钟蘧开始趴在他后背上傻乐。
*
钟蘧这一整天都在傻乐。
这一天从札达县开到狮泉河镇,大约250公里,是这几天来路程比较短的一天,路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景点,大多是荒漠戈壁,也能看到成群的牛羊,不过据憨哥说,这羊已经换了一个品种,是岩羊,钟蘧分不出什么绵羊山羊岩羊,就只嘿嘿嘿笑着,连连点头,夸憨哥知识渊博。
憨哥:“……”
路上过几座山,山上的车道很窄,有边防官兵的车队载满西瓜千里迢迢送来补给,高大的军用卡车几乎塞满了车道。憨哥把车停在较宽的地方,让车队先走,钟蘧探头看,只见每一辆车前挡风玻璃上都放了一个黄底红字的牌,歪歪扭扭的字写了“后有车队”,最后一辆则写了“车队过完”,显得有点可爱。最后是一辆指挥车,驾驶座上坐着戴墨镜的兵哥,看钟蘧探着头,给他敬了个军礼。
钟蘧大喊:“叔!你好帅!”
那指挥车驾驶室的玻璃居然拉下来了,那兵哥带点痞,把墨镜挑开,也朝钟蘧喊话:“干嘛呢,我们为了祖国的边疆晒得沧桑了点,怎么就‘叔’了?”
钟蘧大笑:“哈哈哈哈哈,辛苦了,哥!”钟蘧给对方敬了个礼。
对方比了个大拇指,车窗摇了回去。
憨哥:“……”
开车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能这样跟兵哥搭上话的活宝。
肖铎陪着钟蘧坐在后座,他心情也很好,看小朋友笑也跟着笑,笑一阵,他探到小朋友耳边:“夸谁帅呢?”
钟蘧脸红了,他瞄了一眼憨哥,也探到肖铎耳边,彩虹屁说来就来,“兵哥当然帅了,他们保家卫国呢,不过你不一样啊,你保家为我,是我的边防兵,我的战友,我的首长,所以兵哥是一般的帅,你是不一般的惊天动地的帅,你帅得我‘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