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尔巴男孩被人们的起哄声吸引过来,竟也是个足球好手,接到钟蘧的球以后,立即利用身体优势,蹿出去一大截。
“传球!传球!”钟蘧朝他喊道,在众人的目光中不甘示弱,追上前去,两人第一次遇见,但难得棋逢对手,也配合得不错,传球、带球过人,玩得不亦乐乎。
周围的起哄声更响了,旅行者们都看着珠峰脚下这两个年轻人活力、矫健的身影。
但5000米左右的海拔踢球对于钟蘧而言还是太过吃力,没一会儿,钟蘧就追不上夏尔巴男孩,只能连连摆手示意没力气了。
肖铎关了摄像机,皱着眉走上前,“还好吗?”
钟蘧根本说不上话,只是双手撑着大腿,在原地大口喘息着。
肖铎扶着钟蘧在一旁平整的石块上坐下,这时候钟蘧的脸色已经全白了。
“靠会,”肖铎自己也坐下,让钟蘧靠在怀里,用刚才为了方便运动脱掉的羽绒服把钟蘧严实地裹起来,当机立断道“憨哥,去拿氧气罐。”
钟蘧咳了两声,“没事,有点头晕。”
“嗯,”肖铎给他顺着气,又教训道,“逞勇斗狠,知道难受了吧?”
钟蘧闭着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虚弱地笑笑,“我错了。”
“……”
肖铎心想,小朋友每次认错倒是很快,但总也知错不改。只是看着他难受,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肖铎再说不了重话,怎么办呢,总归是自家孩子,只好抱着他一下下顺气,在他耳边低声道,“憨哥马上来,坚持一下。”
钟蘧还是闭着眼睛,听着耳廓边肖铎低沉的声音,仿佛看到那个沉稳,有时候很冷硬的肖铎,他真的好温柔啊。
想到这里,钟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笑。
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
憨哥到的时候,肖铎正在夏尔巴男孩的帮助下试图把钟蘧背起来。
憨哥:“怎么了,他情况还好吗?”
肖铎:“应该是大脑缺氧,睡着了,在这里吹风不好,我先背他回去。”
憨哥给了睡着的钟蘧一个轻轻的脑壳“傻小子,”又说,“我来背他吧,别一会儿你也高反了。”憨哥从夏尔巴男孩手中接过球,用藏语安慰了男孩几句不是他的错,让他离开了。
“没事,我来吧。”肖铎背着钟蘧一点点朝珠峰大本营走,近五千米的海拔,让背一个人行走变得异常困难,肖铎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才继续走,心想,小孩178左右的身高,这个重量是不是太轻了点?
*
钟蘧是被憨哥大力拍醒的“傻小子,快醒醒,珠峰出来了!”
钟蘧迷迷糊糊一听,一激灵,赶紧下床。
“嘶——”
“哎,傻小子,那是采暖炉。”睡觉的地方在藏式帐篷的里间,四面一排床铺,有点像东北的大炕,中间烧着暖炉,长长的烟囱就像是木制房梁,钟蘧着急,也没仔细看,整个手掌贴上了烟囱。
“没事,不疼!珠峰在哪啊!”
憨哥无奈,“左边左边,帐篷后面那条路,你爸等你呢。”
钟蘧跑着钻出帐篷,发出大喊“啊——”
与此同时,整个珠峰大本营都响起“啊——”
钟蘧真情实感地想要泪流满面。
世界第三极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在夕阳里,破云而出,耸立在不远处。钟蘧的眼睛可以看见山顶皑皑的雪,和未覆雪的地方裸露的山岩。
“啊——”
钟蘧又是喊,又是蹦。
肖铎说:“过来。”
钟蘧也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蹦在了肖铎身上,两条腿盘住了肖铎的腰。
“……”肖铎倒是反应快,立马搂住了他的腰,有点头痛地好笑道,“这么激动?”
钟蘧看着近在咫尺的肖铎的脸,英气的眉和那一双注视着他的含笑的深窝凤眼,脸上腾地热了,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低着头掩饰道,“咳咳咳,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肖铎:“伸手”
钟蘧乖乖伸手,准备挨打。
肖铎:“哪只手烫伤了?”钟蘧这才发现肖铎手上拿着一瓶水和一只薄荷牙膏。
钟蘧乖乖换了左手,“这只,不过没事。”
“食指和中指都红了,”肖铎先用水冲了冲他的手指,抚上钟蘧白净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仔细抹上牙膏,“等牙膏干了再洗了。”
钟蘧在他掌心蜷了蜷手指,乖乖点头。
肖铎的手又摸上他脑门的发旋,发旋边上的头发似乎是新生的,总是特别柔软。
肖铎要微微低下头,才能凑近他,与他平视:“这会儿这么乖?又是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别老是让我担心。”
肖铎:“行了,你再激动会儿,我进去给你煎几个荷包蛋,卓玛煮的面就加了青菜和酱油。”
*
肖铎进帐篷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