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一无所知,谁也奈何不了他。”
皇帝点点头,宁王会怪在张家头上,然后就有了借口进京擒拿张玉弛,他就算死也不能做了宁王的垫脚石。
“走。”皇帝抽出腰间的剑与冯顺向北门而去,出了凤阳城,让天下人都知晓他的行踪,宁王就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他动手,弑君的罪名永远也洗不清。
冯顺扶皇帝上马向城北逃去。
离城门不远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已经有人马在那里对上了城门守军,皇帝远远地看着那生死搏杀的场景忽然停下了马。
他似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追赶声越来越近。
宁王既然已经抓了余江,必然会前来对付他,他这样仓皇的逃离就是做最后的抗争,光凭他手中的这些人怎么可能逃出去。
逃不走了,皇帝第一次感觉到悲哀,他是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他一句话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可现在他却在四处奔逃。
身边的人一个个起兵谋反,一个个背弃了他和朝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这个皇帝却找不到立足之地,离开凤阳又能去哪里?辛辛苦苦前去的地方,或许就是下一个凤阳而已。
也许感觉到皇帝的退缩,冯顺转过头:“皇上,快走。”他已经压上了所有人,他吩咐心腹唤来了暗中躲藏的人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冯顺几乎红了眼睛。
“朕要去问宁王,”皇帝道,“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他也想要皇位,凭他如何能对付张家,宁王不敢杀朕,朕死了张家手中握着的皇子就真的成了新帝,所有人都要向新帝臣服,宁王没有那么傻,他不会杀朕。
朕安然无恙,可以过继宁王的子嗣,让宁王一脉顺理成章承继皇位。”
皇帝仿佛想到了好法子,眼睛豁然一亮,仿佛为自己找到了出路,解决了眼下的困境,以后还有机会徐徐图之。
“皇上,”冯顺咬牙道,“您还没看出来吗?这里不是宁王做主,宁王哪里有这样的本事Cao练出这样的兵马。
这里离东南这么近,却如此安定,我们刚到凤阳城,就有运送粮草的车马出城北上……”
皇帝听着冯顺的话,脸色愈发难看:“是宋成暄,宁王和宋成暄早有勾结,他前来凤阳就是为了帮宋成暄。
原来他们早就合谋算计朕的江山,朕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冯顺道:“先皇处置了魏王,宋成暄定要为魏王复仇,皇上您不能留在这里。”
“东南、凤阳、山东、奴儿干,”皇帝目光有些涣散,“他都握在手中,除此之外还有哪里?
太后说过,五年内朕还有机会,还不到五年,朕就要这样输了吗?”
“皇上。”
冯顺再次叫喊,可皇帝却依旧自言自语。
“当年就该斩草除根,杀了所有与魏王有牵连之人,一步错步步错,先皇为朕留下了这样一个祸患。
早知如此,朕第一次见到宋成暄时,就该让亲卫出手斩杀了他。
晚了,晚了。
最可笑的是,朕还自己跑来了这里,没有等他动手,朕自投罗网。”
皇帝说完这些,真就古怪地笑起来,笑了半晌他大声道:“宋成暄在哪里,让他来见朕,到了现在他还缩头缩脑地躲在后面。”
皇帝忽然调转了方向朝城内走去。
“皇上。”
皇帝感觉到手臂一疼,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然后他看到冯顺扭曲的表情。
“皇上必须与奴婢离开。”
冯顺声音带着几分Yin狠。
“放肆,”冯顺的态度让皇帝恼怒起来,“你要做什么?也想谋反不成?”
皇帝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喉咙上一凉,一柄利刃横在了他脖颈上,皇帝打了个冷颤,半晌才回过神。
皇帝慌张地道:“你要做什么?”
刀锋一动,皇帝感觉到皮肤被割开,热血顿时从伤口中淌下,皇帝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离,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表情凝固在脸上。
“你想要落入宋成暄手中,我还不想,”冯顺道,“如果不能离开凤阳,你就别想活下来。”
冯顺的声音冰冷,其中夹杂着几分厌恶:“先皇四处追杀前朝遗民的时候,将我们当做是苟延残喘的废物,一定没想到他的儿子连废物都不如,事到临头,贪生怕死,连最后一搏的勇气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说完这话,冯顺拉扯着皇帝向城门走去:“若非想要看着大周内乱不停,我早就动手杀了你,简王拉拢我时,还以为我是对你忠心才不肯迎合他,他想错了……我是要看着大周朝廷衰落,你这样一个Yin狠、多疑的人坐在皇位上,我的期望很快就能实现。
简王死了之后,张家也贿赂我,让我见机行事向你下手,我还是没舍得,你活着大周才会更乱。
所以……想活下来的话,就与我一起走,我可能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