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让开, 本郡主你也敢拦。”
“哎哟,郡主娘娘,您就发发善心饶了小的吧,将军可是特地吩咐了, 不准让郡主踏进将军府一步。”小厮挠挠脑壳为难不已。
将军和郡主使性子, 倒霉的是他们做下人的啊,且不说这几日将军府内弥漫的低沉气氛和将军莫名其妙的怒火, 单单论郡主每次被他阻挡后吃人的眼神, 就让他抱着被子做了好几晚噩梦。
辘辘的车轮行驶声终止在将军府门口,叶惊蛰着一身冰蓝飞丝蟒袍走出马车。
这不就见到了吗!
站在石狮子旁Yin影处的姜曦辞刚要上前拦人,只见叶惊蛰再次掀开门帘, 小心搀扶着一名白衣蒙面女子下马车,端看身形也只是个美丽的人儿。
两人齐肩并行,缓缓走进将军府。
姜曦辞面上血色一瞬间褪去,喉间准备好的撒娇一句也没能吐出口,要她当着两人郎情妾意的面贴上去讨好,但凡她有一丝尊严,都永远不可能。
心中憋着的闷气无处发泄,姜曦辞烦躁地揉手:“对我冷张脸,对别的女人倒温柔体贴。”
郡主……是被刺激出问题了么?
小厮惊恐万状地看着对石狮子自言自语的姜曦辞,他本想挺身而出为自家将军说两句公道话,毕竟将军刚刚分明是全程冷着张脸,并无温柔,体贴二字更是无从谈起,可郡主的样子委实吓人,他再三思量,还是作罢。
将军府内。
蒙面女子随着叶惊蛰进了书房,将房门合拢后,她揭开面纱毫不犹豫跪在叶惊蛰身前。
“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叶惊蛰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看她。
白衣女子咬了咬唇,沉默半晌才倾吐而出:“叶崇舟撺掇爹娘,要将我嫁给三皇子妃的兄长为妾,借此拉拢三皇子,那人好色成性,家中已有十余房妾室,还在床帏内折腾死过几人,我若嫁过去,是断没有好日子过的,求将军相救。”
大皇子能不能熬过冬天尚且未知,四皇子又素来不得皇上喜欢,如今朝中三皇子独大,满堂朝臣各有打算,恐怕急着投诚的不止靖文侯一人。
亏得叶崇舟能想出卖妹求荣这种法子,在脸皮上就已胜过其他朝臣许多,够下作。
“那是你靖文侯府的家事,与我何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叶惊蛰不带温度地睨她。
“我知将军心中有恨,我自问并无对不起家人,他们却如此待我,心中着实忿忿难平,若将军愿意替我摆平此事,让我能安心嫁给一户好人家,我可以帮助将军扳倒靖文侯府。”叶如萱眸中闪过恨意。
叶惊蛰颇觉意外,叶如萱这是在向他投诚?
“叶家果然没有柔弱的人,好,这桩交易我可以答应,事成之后我也可以帮你免受靖文侯府的牵连,但你如果敢骗我,我随时都能捏死你。”
“小女不敢。”听得叶惊蛰应下,叶如萱欣喜万分,俯首感谢。
黄昏之时,叶如萱捏紧手中能呼唤十二的骨笛,重新戴上面纱,谨慎地坐上马车回了靖文侯府。
“妹妹不好好待嫁,还往外跑作甚?”叶崇舟生怕她逃了似的,视线如毒蛇般缠上她,叶如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镇定心神,福身道:“去街上选了些布匹,如萱一想到出嫁后难以见到哥哥和父母,便想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多替你们缝些衣服。”
叶如萱身形如弱柳扶风,珠泪涟涟,让人看了便顿生心疼,叶崇舟听她如此说,脸色才好看些,上前拍了拍她肩头,叹息道:“哥哥也舍不得你,但你向来懂事,应该知道自己与侯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三皇子关系好了,日后才能长远得势。”
叶如萱怯怯诺下,莲步独自进了房间,她眼神狠戾,举起左手,只见左手指甲早已深深插进掌心,血淋淋一片。
而她恍若没有痛觉,未置一言默默取出绢丝手帕将血渍擦拭干净,唇边扬起冷笑。
谁与你们俱荣俱损,你们就安安心心地准备下地狱吧。
半月之期转瞬即至,宫中大摆筵席,庆祝两位将军的卓越功绩。
本是开心之事,但姜曦辞一想到又要面对叶惊蛰的冷脸,兴致骤无,在进宫的马车上可谓无Jing打采,同车的郭蔓还以为她生了病。
“王嫂,你说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转眼间就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了呢?”姜曦辞皱着脸苦恼问。
要说叶将军会喜欢上其他女人,郭蔓是不信的,叶将军一直以来对阿辞如何,她都看在眼里,现在想来在百花宴那时,甚至更早,两人便生了情意。
“你同叶将军使性子了?”
一提起叶惊蛰,姜曦辞就像点燃的炮仗一样:“什么叫我同他使性子,分明是他沾花惹草……王嫂,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叶惊蛰?”
“我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而且我还看得出,叶将军很是喜欢你。”郭蔓肯定道。
“阿辞,你还小,须知最大的遗憾便是因无谓的猜忌怀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