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她在隔壁蕊蕊的房子。
他开口就是:“映映,回来。”
江意映决心已定:“蕊蕊心情不好,我今晚陪她。”
蕊蕊平日里是陪爷爷nainai住在家里,难得在海棠公馆住上一晚,从前,但凡蕊蕊留宿这里,两人皆是同床而眠。这次好姐妹长时间未见,而蕊蕊又爱情格外不顺,江意映便随了蕊蕊去她房里,打算今晚彻夜长谈。
叶蕊这般聪慧,自然知道有靳豫在,她哪有跟映映睡的份儿。
映映执着,要留下陪她,言语上自然是劝不动的,只得等着靳豫来抓人回去。
靳豫按门铃时,叶蕊已在客厅守着了,听到门铃响,她立即去开门,见到来人,还不待他问,她已回答:“在浴室。”
靳豫径直进了浴室,用浴袍将江意映裹住,任她再冷再怒,他都视而不见,直接将她扛了回去。
知道挣脱不开,被扛回来的过程里,江意映连动都没动一下,被他放在了床上,她这才冷声问道:“你都睡了我那么多晚,今晚蕊蕊不开心,我陪她一晚怎么就不行了?”
“轩轩那里我会协助,这才是她最需要的。”
“可蕊蕊正难受,正需要安慰和陪伴。”
“映映乖,不抱你,我睡不安稳。”
“可蕊蕊……”
“嘘,”靳豫轻捂她的嘴,说,“她是你的闺蜜,我自然会帮忙。”
靳豫扯了江意映的浴袍,将她放在床上,玉体横陈,美不可言。
可他也只是脱去外衣,静静躺下,将她纳入怀里抱着。
靳豫一下下轻轻抚摸江意映的背,没有丝毫情/欲之意,倒像是对婴儿抚触,在哄宝宝睡觉。
许久之后,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这已暗下灯的房间缓缓响起。
“话剧巡演完,多休息几个月。
我想要日日夜夜都能看到你,抱着你。
开始我以为我很容易满足。远远地看着你,确定你没有被苦难击垮,确定你一切安好,我就已经很知足。六年前选择放弃,我是真的决定此生放手,绝不纠缠。哪怕终其一生我都只能默默地看着你,看你成长,看你成熟,看你艳惊天下,甚至看你爱恋爱、结婚、生子,到最后白发苍苍,儿孙满堂。
我知道会失落,会难过,会痛苦。
可是,那时真的别无选择,上一辈的恩怨纠缠住了你和我。要彻底了断,我就必须彻底放手。
可一旦靠近你,我竟发了狂,怎么都收不住手,怎么都不能满足。
一旦拥有,就上瘾了想要更多,完全不知满足,对你我真是欲壑难填。
每当夜深人静,想抱你想吻你想要你,却却抱不到吻不到要不到你,这种感觉糟透了。”
江意映被他紧抱在怀,安静地只剩呼吸。
靳豫又抱紧了些,问:“等你话剧结束,我把多多抱来你养,好不好?”
多多跟当年她在捧心湖湖畔景区捡到那只狗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他特意找来相似的狗儿来养的。是为了弥补她的遗憾吗?
可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她不想养。
她怕面对生离死别,她短短二十五年的生命一直在失去,那种面对刻骨深爱着的人死亡逝去的感觉,心痛得都失去知觉,可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那种绝望像洪水汹涌,瞬间将她灭顶,痛到窒息,可还是得强撑着寻找希望活下去。
再也不想去爱,不想去在乎,那么失去时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只愿从此以往,岁月静好,我心无悲。
知道她在顾虑什么,靳豫亲吻她的黑发,说:“我们好好养着,多多至少还有十年的寿命。”
依旧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十年的陪伴,已亲如家人,再面对多多的死亡,就像从她身上割掉了rou,身可以不痛,但心一定很痛。
她真的怕极了生离死别。
靳豫又吻了吻她的黑发,说道:“失去太多,就格外害怕拥有,害怕已爱入骨髓,却又不得不面对失去,害怕自己会万般不舍会撕心裂肺。越是逃避得厉害,就是内心越想拥有,所以,完全不敢拥有我。
映映看似坚硬的外壳下拥有的是最柔软敏感的心。”
江意映脸蛋埋在他胸膛,听他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可她人却是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忽然有滴热泪划过他胸膛。
早上,江意映从靳豫怀里醒来,两人相视而笑。
可还未缠绵厮守,当天下午江意映假期结束,必须飞去剧组,继续话剧巡演。
江意映在剧组很忙,忙到每天停下来只有在吃饭睡觉时,忙碌的时光一晃而过,这日上午在剧组排练的间隙,导演有事暂时离去,众人原地休息,江意映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西装革履,潇洒风流,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一幅沉默无言的画。
穆斯。
剧组的女同事一个个都暗自多看几眼,有胆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