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竟然只有五百块的租金,简直匪夷所思。
进入楼梯口,他才知道,还是电梯房。
年轻英俊的房东给了他两把钥匙,其中一把是备用的,道:“402室。”
他顿了顿,重复道:“别走错了。”
后面那句像在强调什么。
又不是不认识数字,怎么会走错?王文不在意地笑了笑,转身把钥匙送进口袋里。
四层只有三户人家,一家空空荡荡,像是没人居住的毛坯房,另一家门窗紧闭,半天没看到有人进出,最后一扇门,就是王文的出租屋了,两室一厅,六十平方左右,刚刚装修过,刷了白墙,添置了新家具,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双层床,跟学校寝室差不多。
王文数了一下,双层床共有四张,能住上八人,估计房东买来合租用的。
难怪这么便宜,房东也没说啊……
他事先没有准备,也不愿和陌生人合租,心里排斥,但想起便宜的价格,便捷的交通,要想在甘阳市住上一年,怕是没有比这家更划算的房子了。
王文一边骂骂咧咧,优先选了靠窗的床铺,把行李箱收拾了,翘着二郎腿嗑起了瓜子,没过多久,光洁干净的木地板上,洒满了一地瓜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吃饱了,便把袋子往旁边一放,盖上被子,迷迷糊糊睡过去。
以为晚上会有新的租客入住,然而等他醒来,连敲门声都没有。
不知睡了多久,王文被一股难闻的味道熏醒,他睁开眼睛,周围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好像是腐烂的臭味。
起先味道还不强烈,后来越发刺鼻,王文皱眉,捂住鼻子,赤脚走下床。
刚下床便踩到自己散落在地的瓜子壳,上面还粘着shi漉漉的口水。
“妈的。”他暗骂一声,脚面摩擦着地板,使劲要把瓜子壳蹭掉。
打开灯,王文围着室内走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散发这股气味的来源,客厅摆着两米不到的冰柜,他对冰柜下意识地厌烦和抵触,刚进出租屋的时候,过于关注双层床了,导致现在才看见冰柜——
王文犹豫了一下,一把将上面的盖子掀开。
冷冻的排骨和猪rou,一包挨着一包,他翻了下,大概有二十来包的样子。
是之前租户留下来的吗?还能吃?
王文露出嫌恶的神情,翻到最下面,果然看到一袋袋僵硬的碎rou。
大概是猪rou,或者其他什么,也不知放了多久,散发着阵阵霉味。
这种东西不处理,留着给新租户,故意膈应人吗?
王文恶狠狠地踢了一下冰柜,破口大骂。
他拎着碎rou袋子,气急败坏地跑下楼,沿街的路灯已经灭了,午夜的小区格外寂静幽森,大概是没过几天要过春节的缘故,对面小区的大门口挂了四个红灯笼,灯笼的红光影影绰绰,照射在王文的脊背上,将影子拉得细长扭曲。
王文把碎rou扔进垃圾桶,转身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高挑女孩,在斜对面的小巷走着,她背对着王文,红色的灯光将校服照得如滴血一般,女孩走得很慢,一扭一扭,像是在学猫步。
大概是高中生。
王文暗自嘀咕,大城市的女学生就是开放,半夜三更还敢在外面乱逛。
思及此,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当然,不是起什么瞎心思,这是新建的小区,方便快捷的同时,也安插了不少摄像头,就是想看看,私生活混论的女学生,长什么样。
很快,王文便追上了,离近了打量,发现女孩的裤子管卷上去一小结,露出纤细的脚踝,他哼笑,这不是几年前学生喜欢的打扮吗?原来现在还流行着啊。
他吹着口哨,假意急着回家,大跨步地与女孩擦肩而过——
一张青紫灰白的脸映入眼帘,眼睛是黑糊糊的空洞,没有眼珠,眼角留下一条血泪,似乎注意到王文的视线,便咯吱咯吱地转头,面朝着他,牵起嘴角,勾勒出奇异古怪的笑容。
冬天的风,吹到衣领里,是渗透骨子的寒冷。
“叔叔,健身游泳了解一下。”
女孩清脆明亮的嗓音传入耳畔,仿佛打破宁静湖面的一粒水滴。
王文寒毛直竖,双腿虚软,一时间,竟连后退都不会了。
“叔叔,健身游泳了解一下——”
女孩的身形佝偻起来,手臂像骨折了一般不自然地弯曲,体态狰狞地朝他抓去。
“别过来——”王文呆滞了一霎,总算恢复知觉,连滚带爬地往家里仓皇而逃。
他慌不择路,朝小区门口跑去,等身后没了声音,才敢转头望去。
“嘻嘻嘻。”
誰知道女孩竟沿路追赶者,没发出一点声响,像一只轻盈的猫,扭曲而诡异,四肢灵活地追赶过来,月光把她鲜血淋漓的脸庞照射得更加骇人。
王文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开来,大脑嗡嗡作响,一分钟都不敢多停留,等疲惫不堪,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