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自己纨绔浪荡,爱钱爱享受,我爹可是清清白白,端方好官,青县无头案你听说过没有?还有周刘寡妇案,离县悬棺案……我爹外放之时就有青天之号,破解冤案无数,醉心刑名,升到京城府尹更是,悬案卷宗都不知道少了多少。只是近些年去了礼部,沉寂很多,外间无名,但‘为官清正’四个字,是没一个人敢反对的,根本就不存在小辫子,别人又怎会捏的住?那姓李的最多冲着我来,我才入仕一年,不过小小书吏,纵使出点岔子,能是什么大事,他还能搞死我不成?姓李的本人就不一样了,看起来人模狗样,实则心不正,行不端,都是装的,除了溜须拍马遇事推诿什么都不会,给他那个位置他也坐不稳!”
一盏茶喝干,徐英长长叹了口气:“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那位置若真让李明瑞坐,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就得了?”曦太子微笑道,“若我猜的没错,你的计划无非是,手里小辫子不轻易用,争大事时用来威胁,大家讲好条件,李大人退一步,你父亲上位,但是上位后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别人也会咽不下这口气——今日这一场马球对战,你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故意输给他,让他心里好过点,心气顺点,回头你家上位时也少点怨气……”
若说之前是假惊喜,这一刻应是真惊讶,这位小公子到底是谁,竟然洞察人心至此!不过聊了几句天,就把他心思摸了个透,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曦太子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微笑道:“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徐英嘴里发苦,吞了口口水:“所以公子的想法是——”
曦太子:“如果是我,今日就不放水,痛痛快快赢了这场比赛,让人看看我的实力,就是这么厉害!至于外头那个‘东西’,也不争了,李大人想上就让他上,他若真无能,必然坐不稳,光是别人眼红给他制造的麻烦都够他喝一壶,没准都用不着我,他自己就下来了,我还省了事。实在不行,我手里不是有小辫子?这个时候用,把他搞下来,我再重新争取这个位置……两轮机会,旁观的人都争不过,还有什么脸继续眼红,接着下绊子?”
徐英眼神发直,声音喃喃:“刀山火海修罗场,让姓李的闯了,然后再把他拽下来,我家再摘取胜利果实,别人还都测偃旗息鼓服了气,不再是麻烦……”
这也太美了!
好法子啊,他怎么就没想到!不过是把计划调换个顺序,竟能达到如此惊艳的效果!
徐英拳砸掌心,兴奋的差点蹿起来,这计划通,真的通!李明瑞不可能坐得稳那个位置,别人一定能搞死他,搞不死,老子手里的小辫子也能搞死他!到那时候,那个位置,舍他爹其谁?没错,就得这么干!
他看向曦太子的目光瞬间变了个样,狂热且惊喜:“公子好通透的心智!”
曦太子摆了摆手,很是谦虚:“哪里哪里。”
多亏了厚黑学的熏陶和摄政王的教导。
鹿游原把剥完的干果推到曦太子面前,小眼神有点颤,小小声:“你就这么给人出主意,被摄政王发现了怎么办?这可是朝廷大事!”
曦太子心说你不懂,就因为是朝廷大事,才要这么出主意呢,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就得绕个弯路,曲径通幽。
徐英正兴奋,视线突然落在远处:“咦,摄政王来了?不行,我得过去打个招呼……”
啥玩意儿?解平芜来了?
曦太子立刻捂住脸,将弱小无辜的身影藏在徐英身后,寻找摄政王的方向。他还拉了把鹿游原,小声道:“你当着我点!”他万万不能暴露的!
鹿游原看他这模样,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声音都抖了:“你之前不是说没事?”
曦太子:“真没事,你信我!”
解平芜答应过给他空间,不管他的,可他来这里是悄悄的,护卫力量明显不足,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是要被罚的!那狗那么变态,谁知道会想什么恶心的法子折腾他!
鹿游原:……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信你!被迫做‘挑拨离间柔弱jian妃’的事,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徐英速度非常快,已经凑在人群里,和大家一起同摄政王打行过礼行过安……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打招呼的话。回来的路上,偶遇一美妇,他再次停步,和人行礼问安。
这妇人体态窈窕,美眸丹唇,微笑柔美,说话时纤纤双手时不时搭在小腹,端的是温雅从容,一派大家闺秀的贵女风范。
鹿游原凑过来,和曦太子小声说:“这个女人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赵扬发妻,曹盈桃,因怀了身孕,近来不怎么出门,小心的很。”
“身孕?”曦太子下意识看了看曹盈桃的肚子,怪不得时时用手搭一搭,“倒是看不大出来。”
鹿游原嗑着瓜子:“可能月份还小吧。”
曦太子却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越至高位,避嫌的尺度反而没那么大,这么多人在场,男女说话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平郡王妃和一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