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一下围裙上ru白色的荷叶边。
梁立野从床上下来,被子丢在床上。
屋里装了地暖,焉许知比较怕冷,刚到十一月,他们就把地暖打开了。梁立野光着脚凑到浴室,已经挤上牙膏的牙刷放在水杯上,梁立野直接拿了起来。他叼着牙刷,转过身去,就见后背上好几处被抓痕。
从浴室出来,梁立野换上整洁的衣服,杏白色的长袖和灰色裤子。焉许知见他出来,拉开椅子让他坐过来。蓝白格子的餐布上放着刚煎好的鸡蛋和两块三明治,焉许知去厨房把拌好的土豆色拉拿出来放在桌上。
他面对着梁立野坐下,刚落坐就又站了起来,“微波炉里还热了牛nai忘记拿了。”
“你别动,你一早上做够多了,我去拿。”
梁立野抓起盘子里的三明治一口吞,焉许知看着他,无奈道:“你吃慢些,又没人和你抢。”
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步走到厨房。他笑咧咧地拉开微波炉,瞅了一眼,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梁立野愣了愣,转而又听焉许知在外面说:“可能不太热了,你再热一下吧。”
梁立野走到厨房门口,望向焉许知。他的Omega背对着他,背上粉色围裙的带子系成了一个蝴蝶结,柔顺的黑发垂在后颈上,从脖子到肩膀的弧度都是一段直角,比少年时更瘦。
在知道了焉许知的病后,梁立野问过吴政何也查过许多资料,他知道病情发展恶化后,得了病的Omega会容易忘事。
梁立野喉咙有些涩,在焉许知转头时,他猛地扭身,急急匆匆走进去。
拿出杯子倒了两杯,放进微波炉里,按下时间。橘色的灯亮起,微波炉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倒计时的滴答,随着“叮”一声,爆炸的是梁立野彷徨迷茫的心。
他拿出热好的牛nai,走到焉许知身边,把杯子递给他,而后直接在他旁边坐下。
“你盘子在那边。”焉许知指了指桌子另外一边,梁立野伸手去扯餐布,把自己刚才吃过的盘子给拽了过来。
梁立野说:“我就要坐在你边上吃。”
焉许知不怎么喜欢喝牛nai,他皱着眉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
梁立野和他肩膀互相挨在一起,捧着杯子用余光瞄着焉许知。焉许知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投以疑惑。梁立野立刻撇开眼,放下杯子,他舔了一下嘴边的nai沫,犹豫道:“你什么时候再去看医生?我想陪你一起去。”
焉许知每个星期都会去打针,那根针很长很长,扎进他的腺体里,是快要死掉的痛。
每次打完针后,他都要躺在床上睡很久。
吴政何陪他去过几次,可也就几次,后来焉许知就不让吴老师来了。
在某些地方,焉许知倔强到让人没法理解。他究竟在坚持些什么,为什么总想着要一个人扛,为什么不把痛苦说出来,为什么要一直熬着。
他刚想拒绝,他的alpha就似乎已经把他给看穿了,抢先道:“不准拒绝,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着你过去的。”
梁立野微微眯起眼,眉目Yin沉,紧抿着嘴唇,嘴角的肌rou紧绷牵扯,好似蓄势待发的一粒子弹,要是焉许知敢不答应,他就立刻上膛。
在梁立野的瞪视中,焉许知抬起手,指腹擦过alpha的嘴角边,淡淡道:“你先把嘴上的牛nai擦擦,再用这么凶的语气和我说话,会比较有气势。”
“嗷!”梁立野瞬间破功,直挺挺的脊椎软下来,肩膀松松垮垮耷拉。他身体前倾,把头抵在焉许知胸口,撞了两下,软声道:“许知,我想去,让我去吧。”
心尖一片樱被温柔摘下,焉许知抱住梁立野的脑袋,小声说:“我没说不让你去。”
隔天,梁立野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起来了。焉许知早上还要抽血,不能吃东西,梁立野自己则到小区门口超市里买了两个面包,自己吃一个,另外一个留着给焉许知验完血再吃。
到了医院,焉许知先去做检查,抽了血后,梁立野就面包给他。焉许知拿着棉花球按着,腾不开手。梁立野撕开包装,把面包递到他嘴边,他小口小口吃着。
检验报告要再等两个小时才能拿到,焉许知面包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梁立野就把剩下的都给吃完了。他们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焉许知半靠着梁立野的肩膀,问道:“你还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焉许知仰起头,伸手替他把嘴角边的面包屑拿掉。梁立野垂眸,长长的睫毛垂落,他说:“等你看好了,我们再去吃吧,我现在吃不下。”
焉许知“嗯”了一声,他换了个姿势,梁立野圈住他的肩膀,听到他说:“等报告会很久,你今天一天都要浪费在这里了。”
“和你在一起,不叫浪费,叫享受。”不知道梁立野从哪里听到的台词,焉许知缩了缩肩膀,忍住了噗出口的笑意。
报告出来后,护士带着焉许知去见主治医生,梁立野紧跟着进去,焉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