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此时却语气淡了起来:“父母去世后,我九岁被亲戚送到了孤儿院,十二岁的时候被好心人资助上学……那个好心人,就是白岩松他父亲,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是在十二岁,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白修远。他们挑了很多小孩子,要资助他们上学,我就是其中一个,因为白家,所以我有学上,就算是晚读了几年,最后还是进了学校。”
我脑中像是有什么在断开,什么在连起来。
傅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为什么白岩松那么的讨厌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睛,说:“因为我是白修远的情人……”
他这句话,犹如一把榔头,狠狠的锤在了我的身上,我呆滞着,接受着一下涌来的庞大信息。
傅晶:“白家接济我,喜欢我,经常把我带到白宅里面去……但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和白修远纠缠不清了,十八岁的时候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人……”
我心中蓦然一痛,之前的愤怒与质疑荡然无存,此刻非常急迫的喊道:“好了!你别说了!”
我只是听了这些,傅晶嘴中的冰山一角,却又像是听到了他之前的整个人生,整个世界,居然……居然会是这样,我的心脏胀痛不堪,手指颤了颤。
傅晶:“都过去了,我可以说的,没事的嘉裕。”
他像是在安慰我,声音依旧的温润好听,若不是他眼中的痛苦,我有一瞬间以为,他不过是在复述着别人的故事,一切都与他无关:“我骗了你,从来就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我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亲戚,就是白修远。”
“高三的那年,我做了一个决定,要离开那个家庭,离开我过的生活,于是我逃掉了高考,准备开始新的人生。”
他叹了声气:“可我当时没有办到,当我真的拥有自由的时候,想要去找你,和你说我之前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却又失去了找你的勇气,我这样糟糕的一个人,向你撒了那么多的慌,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你还对我这么好,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我就更加的恐惧,怕告诉你真相,怕告诉你之后……再也得不到原谅。”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发酸:“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
我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是却活在刘女士的Jing心照料下,虽然生活会有不顺心,却没像傅晶那样,双亲尽失,委身于人,明明是最好的年纪,最是烂漫不已,绽放自己的年级,却做了别人的情人,他的一言一语,虽然淡淡,但却听的出来,他和白修远的那一段,并不是自愿的。
本来就承了别人家的恩情,傅晶是断断不会干出勾引恩人儿子的事情,我从前对白修远有点耳闻,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干的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每一次的深想,我的心就更痛了一些。
那些谴责和愤怒哪里还在,在这一瞬间,化作了心中难以言说的难受。
我哪里还生的起傅晶的气来。
我往前一扑,在他微微惊愕的眼神中狠狠的抱住了他:“我……我不生你的气!”
傅晶笑了笑,伸手过来反抱住我,用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嘉裕。”
我松开他,眼睛不由自主地有点红:“那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傅晶:“我过得很好,我参加了第二年的高考,考上了Q大,也算是圆了一个梦想,现在和你一样,保了本校的研究生,我本来想要出国,但是没有那么多的钱,保研本校会有奖学金,我就留了下来。”
他笑了笑:“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我才有机会再次遇到你。”
我紧张的问他:“那……那白修远他……”
提到那个男人,傅晶有半响的愣神,他说:“参加第二次高考前,我和他结束了。”
他说:“那样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不会长久的。”
他虽然这么说,但我看的出,他和白修远之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傅晶提起他的时候,并不是毫无感情,但他也没带着怨恨或者其他激动的情绪。
我有些紧张的问他:“那你的学费……”
傅晶:“最开始的时候白家就和孤儿院达成协议,会一直资助我到大学毕业,虽然是这样,但我从一进学校开始就开始领奖学金,所以并没有多花他们的钱,这几年也算是没有麻烦他们。”
我松了口气,我与傅晶抛下了嫌隙,终于能像好友那般的聊天,傅晶给我讲了一些他的事情,我越听,越是觉得难过,那样的一个少年,本该被人捧在手心里面,却过的这样的辛苦,我和他一聊,就聊到了晚上十点,他进去洗澡,我躺在床上,将关机已久的手机给开机。
手机一打开,无数条消息从里面弹出来,微信,短信,电话……零零散散有几百条吧,我吓了一跳,没想到王洵的动静会这么的大。
正好这个时候,他一个电话打过来,我手抖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王洵的声音顿时吼了过来:“谢嘉裕你跑哪去了???”
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