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它关乎楚氏对于修罗会的态度,也关乎我会不会再容许阿骄跟在你身边。”
楚非泰吐字极稳,说出的话却霸道到不可置疑。
他这也是在向易罗越表态,楚氏对修罗会的态度,还有他作为兄长对于弟弟情人的态度。
一个问题,决定易罗越有没有资格拥有楚非泰的肯定和支持。
“既然太子问了,能答我一定回答。”
易罗越的回答依旧是不卑不亢,他没有谄媚的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没有对楚非泰的霸道表现出什么强硬。他只是说他能答的一定答,至于答到什么程度,还是看他自己。
楚非泰很欣赏易罗越的态度,在他面前,能保持这样态度的人不多了。
“我想问你,你想要站到什么样的高度?”
楚非泰的身体前倾,双手放在黑色的方桌上,逼视着对面的易罗越。这是一个极具压迫性的姿势,楚非泰的强势一览无余。
而楚非骄注意到的,却是楚非泰的用词,‘你想’,而不是‘你能’,也就是说,楚非泰默认只要易罗越想的,就一定能做到。
想了就能做到,这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也就是说,未来易罗越能站到什么样的高度,取决于他想站到什么样的高度。
这可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
说的低了,可以说是易罗越没有野心,一个目标和野心不够高的人,即使他再有能力,最终也必然站不到巅峰;说的高了,易罗越一个囚徒出身,难免像是口出狂言。
楚非骄这时还是挺庆幸这场会面之前,他给易罗越科普了一下如今华夏的势力组成,否则难免显得易罗越太没有见识和眼界。
“高度?”易罗越低低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没错,高度。”楚非泰说:“无论社会形态怎么变,权势的金字塔永远不会改变。越向上,人越少。而你,想要站在什么样的高度呢?”
易罗越摇头而笑:“对你太子这种站到巅峰的人来说,我不过还在沿着金字塔向上爬。太子可以俯视所有向上爬的人,却不知道那些人爬得有多危险。他们只要一松手,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同行之人,有敌也有友,身边伸出的手,有些是为了拉你一把,有些却是为了推你掉下悬崖。”
“我不知道我能爬多高,但是一定要说的话...”易罗越眼中一片清明,他说:“自然是越高越好。越是高的地方,才越少有倾轧,越少有逼不得已。”
看着易罗越那清亮坚定的目光,楚非泰坐直身体,叹道:“好一句越高越好...”
楚非泰品了品,意味深长地说:“确实是越高越好。”
闻言,易罗越和张晋谦均是目光一变。
这话易罗越说,可以说是有野心,可是换楚非泰说,可就不是野心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楚非泰和刘伏龙并称‘南北太子’,太子是什么意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一国储君。楚非泰已经站在高位了,越高越好?他还能高到哪里去?
储君储君,储去为君!
这可真是...帝王之姿啊!
楚非骄倒是神色未变,他早已猜到他大哥的心思。
和他大哥齐名的刘伏龙,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守成之人。当年刘家在江南的地位确定之后,这南北之分,楚河汉界,刘伏龙就再也没有动过。
这天下,也就只有他大哥能坐了!
他大哥还不到五十岁,在华夏这个熬资历的地方想要问鼎,还是年轻了点。
楚非泰没有管易罗越和张晋谦的反应,话题一转,对易罗越说:“你既然要了阿骄,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不用叫什么太子,不如...和阿骄一样,叫声大哥?”
易罗越猛地向楚非泰看去,楚非泰看着他的眼睛,深沉而不容置疑。
楚非骄是他的弟弟,占他弟弟的便宜,怎么着他也要讨回一点来。
楚非骄在旁边按了按额角,默默缩了缩身体,降低存在感。
易罗越和楚非泰一样都是极其强势的人,让易罗越对一个比自己还要霸道的男人喊‘大哥’,不得不说,他大哥...威武!
易罗越深吸口气,喊了声:“大哥。”
楚非泰转头对旁边的张晋谦说:“你是代表隐族张氏吗?”
张晋谦在旁边被晾了半天,楚非泰未尝不是故意的。
那七年,还有张晋谦后来的所作所为,楚非泰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当年楚非骄逃家,还让阿命骗了楚非泰。对于张晋谦,楚非泰是有怒的。
怒他轻视楚非骄的情谊,更怒他得到而不懂得珍惜,也怒他伤了楚非骄。
他楚非泰从小捧到大的珍宝,哪里容得别人践踏。
自知理亏的张晋谦被晾了半天也没有发怒,他冷漠地回道:“不,我不是代表隐族张氏。前几日,我族失踪了三十年的族长回归了,他将管理内族的权利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