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挥了挥手,说了句明天见,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邢愈跟他道完别,转身拍了一下小助理的肩,说道:“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哥晚安。”陈濯点点头,随即也离开了。
邢愈拿出房卡开了门,迈步走了进去。
他坐在一旁的布艺沙发上,点开手机的微信聊天界面,又看了一遍江祀发来的那个视频。
镜头里的雪不大,星星点点随风飘着,与暖色调的灯光相映倒是透着一股宁静而祥和的味道。
“初雪啊……”邢愈弯着眼睛,低声喃喃道。
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的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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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的日子过得飞快,随着钟剪的拍摄场次多了起来,邢愈每天都像一根拉紧了的弦,累得够呛。
江祀在杭城下初雪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来探了班。
也许是心心念念的声音被听到了,那天暨城真的悠悠地飘起了雪花——是第一场雪。
江祀穿着一身长款大衣,打了把黑色的雨伞在约定的地方等邢愈收工过来。他本就高大,洁白的雪纷纷落下,朦胧中衬得他的身影更加挺拔,像一尊Jing致的雕塑一样。
见人从保姆车上开门下来,江祀笑眯眯地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邢愈直接朝他小跑了过去,快到陈濯都没来得及打开伞给他撑上。
两人的确好久没见了。
江祀稳稳地接住撞到怀里的人,替他拂去了沾在羽绒服毛领上的雪花,然后抱紧了他。
他佯装数落的模样,说道:“那么急干什么,小心滑倒。”
邢愈把下巴搁在江祀肩上:“那刚好,碰瓷了。”
江祀:“钱没有,卖身来赔吧。”
片刻两人分开身影,看着对方笑了笑,然后牵着手进了店里。
邢愈心里有些奇怪,忽然欸了一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在里面等我。”
江祀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老实交代了自己内心的小九九:“因为那个你在雪里扑向我的镜头,我在脑内肖想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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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趟江祀并没有待多久。
一方面朔月期很快又要到了,另一方面邢愈本身也忙,平日里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已经很累了,江祀不想他再匀额外的Jing力出来。
他陪了邢愈两天,转而飞去了泾城闭关。而从地宫里出来后,休息了一天又直接带着团队去了海城开会。
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里忙着各自的事情,认真而独立。互不干涉,却又彼此挂念。
匆匆又是一个半月过去,在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邢愈杀青了。
二十
邢愈的最后一场戏,其实是钟剪这个人物篇章里的第一幕:岁生日那天,他终于亲手杀死了所谓的“父亲”。
当钟剪把锋利的军刀捅进组织首领心口的时候,对方好像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他伸出沾满黏腻鲜血的手,在钟剪脸上轻轻抚摸了一把,痴迷地看着他笑道:“亲爱的,你果然是上帝送给我……最漂亮的礼物。”
钟剪有一瞬的恍神,转而也低低地笑了起来。
“是吗?”他干脆利落地拔出匕首,被温热的血溅了一脸也毫不在意,然后再一次把刀重重地捅了回去。
“这份礼物,父亲,我替你亲手毁掉好不好?”
“你在地狱里,可要仰着头看仔细一点儿。”
钟剪附在他的耳边,声音幽而缓。他脸上带着血污,却依旧笑得优雅从容。心下暗涌的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衬得钟剪的眉眼诡异而艳丽,又给人几近疯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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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坐在监视器后的章导喊了一声,为邢愈鼓了鼓掌,夸道,“很好,这条过。”
“恭喜小邢杀青啦!”片场的工作人员们喊了一声,嘻嘻哈哈地起着哄。
陈濯跑到邢愈身边,给他披上了外套,递了擦脸用的shi巾。
邢愈抹去脸上的人造血浆,接过了剧组的人为他准备的一大束花。他一边连声说着谢谢,一边向大家鞠了一圈躬:“承蒙各位老师和前辈们两个月来的照顾和指导,大家辛苦了。”
几位主创过来跟他拥抱了一下。副导演拍了拍邢愈的肩,一脸欣慰:“演得很好,回去好好休息,给自己放个假。”
“是啊,小邢这两个月太拼了,人都瘦了一圈。”饰演女主的洪柳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谢谢。”邢愈谦和地笑了笑,“祝各位老师之后的拍摄也一切顺利,钟剪就先下线啦。”
他和大家一起合了个照,事先定好的下午茶也刚好送来。邢愈一边给剧组的工作人员们递去nai茶和甜点,一边向他们道谢和告别。
半小时的休息之后,大家继续开始了拍摄,邢愈则是告完别上了自己的保姆车。他回越汀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然后直接去了高铁站,上了回杭城的列车。
应嘉早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