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新见他只给自己留了个背影,朝女掌柜抱歉地笑了笑,“不多唠嗑,掌柜忙去吧。”
说完他拿走女掌柜手中的蜜酿,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女掌柜拍了拍胸口,“吓死个人了咧,老娘见过这么多凡人和修士,也没见过眼神这么冷的仙君,真是不能光看脸!”
那一厢容新追上了封亭云,封亭云已经在榻上打坐,他的衣摆拢得很整齐,容新坐在他的身旁,将冰镇过后的蜜酿递给封亭云,“师兄,这蜜酿味道极是不错,你尝尝。”
封亭云扫过他手中的蜜酿,“师兄身上未有食化丹。”
容新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小颗褐色的药丸,用两指夹着药丸送到封亭云的嘴边,“化食丹我最多了,临走的时候穆静师兄给了我好几瓶,来,师兄,张嘴。”
他本是想随手给封亭云喂丹药的,没想到封亭云直接将他的两指咬住,温软的舌头卷走了他两指间的丹药,还从他的指腹划过,都说十指连心,指腹间的软糯之感一下子就串到了他的心间。
容新瞬间就不淡定了。
封亭云吞下丹药,舔了舔略有余味的唇,这个动作一般人做很正常,平时唇干了也会舔或者吃了什么东西沾在唇间也会下意识地卷干净,但是这样的动作被封亭云做来却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尤其是本就被他的软舌撩得心间荡漾的容新。
他咳了一声,连忙转开视线,“好了好了,这下可以安心尝尝了,我倒给师兄喝。”
容新掩饰一般地将蜜酿倒在酒杯中,如果是他直接就对着喝了,但是考虑到他师兄以前在缥缈峰的时候行事规规矩矩的,说不定不喜欢这么粗犷豪放的喝法,于是打算慢慢小酌。
封亭云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甘甜回味,不错。”
二人不知不觉就喝了两三樽,渐渐地,容新觉得鼻子有点堵堵的,就连脑袋也越发沉了,“我酒量也没有那么差吧……”
从前他混迹在灯红酒绿,不说千杯不醉,不过也不是那种喝两杯就倒的菜鸡,这蜜酿主要是喝个甘甜,并不十分醇厚,按道理他不会醉得那么快才对的。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忽然就觉得脑袋热热的,就连胸口也热热的。他看了一眼还在慢慢品尝的封亭云,他的唇间还沾了蜜酿,上面晶莹一片,被他微微一抿,只留下一片嫣红。
“容儿可是喝多了?”封亭云不知不觉已经靠得他很近,近得容新觉得他呼出来的气息都带了甜甜的味道。
容新耸动鼻尖,“师兄,你好甜。”
封亭云看着他水润迷离的眼睛,“是吗?你又没有尝过,怎知是甜的?”
容新急了,他辩驳,“我吃过的,师兄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吃过的……”他脑子虽然热得迷糊,但是神志是清楚的,他不相信封亭云就这么轻易地忘记。
封亭云的眸色加深,一只手环过他的细腰,声音比先前还低,“那还想再吃吗?”
容新的脑子木了一下,他早就想再尝尝封亭云水蜜桃一样的薄唇,于是二话不说,双手抵住对方的双肩,欺身直接叼住了这双唇。
是甜的,真的是甜的,和蜜酿不一样的甜。
只是没有多久,他的眼前一花,很快被摁在榻上的人成了容新,容新迷迷糊糊地看他,“师兄生气了?”
封亭云凑近他,嗅了嗅他的脖子,“生气极了。”
容新双眼微怔,他努力想爬起来,但是封亭云的力气太大了,他被摁得没有力气,“师兄不要生气,我下次不吃就是了。”
封亭云琉璃色的眼眸像覆了乌云,眼神是沉的,“我气陪容儿来寻秘境的人不是我,陪容儿第一次喝蜜酿的人不是我,我还气你一整夜都在帮别人做糕点,我却从来没有尝过容儿做的任何……”
容新晕乎的脑袋似乎终于开了一点点窍,他立马道,“师兄,那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再说我们今后要一起做的事情很多的。”
封亭云听他这么说,眼中的浓雾更甚,“嗯,要做的事是很多。”
容新对上他的眼睛,往日无波无澜的眼里此时像是酝酿着一场甘霖旱雨,容新想再说点什么,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他的嘴被彻底地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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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客房都被下了结界,外头的人进不了,也听不到里面的半点声响,女掌柜在房门外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她纳闷道,“这才刚入夜,怎么就睡得这么死?难道在修炼吗?”
她有敲了两下,依旧是没有人回应,于是怏怏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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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案上伸出来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那手如葱白,毫无瑕疵,此刻倒显得有气无力,忽然,随着一声声浓粗的喘息,那玉手蓦地抓住案几,似乎有种挠破案几的冲动,五指间微微颤抖,关节紧绷,显示出主人正在竭力地忍耐奔涌而来的惊涛骇浪,渐渐地,手指的紧绷之势逐渐软和了下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案几都被挠了好几道,突然又蔫搭搭地屋里垂了下去,正要滑落案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