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一副很幼稚的样子,“就是不喜欢人碰你。”
“......嗯。”卫意握紧陈纪锋的手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嘴角在没人看到的角度弯起一个浅浅的笑,“我也是。”
自从卫意在外面过了一天夜后,克里斯便勒令他必须晚上回家,甚至还亲自查房,确定自家外甥还在家里乖乖呆着,没有一不留神就跟着那姓陈的大尾巴狼跑了。为此遭到卫意的百般抗议,依旧无动于衷。
“他怎么能这个样子?”卫意不满道,“我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女孩。”
陈纪锋舀一勺冰淇淋喂进卫意嘴里:“好歹还愿意让咱们白天见面,不生气,乖。”
公交车哐当哐当往郊外开,夏天热烈的阳光洒进车厢,将窗棱和车椅背镀上明亮的光。陈纪锋坐在窗边给卫意挡着太阳,手里拿盒冰淇淋,自己只吃了几口,大多都喂进了卫意的嘴里。
卫意吃着甜蜜的冰冷雪糕,还是没能消气:“他不能干扰我正常谈恋爱。”
“对,不能。”陈纪锋随意笑起来,“那就跟哥哥回家,咱们自由恋爱去?”
卫意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什么时候?”
陈纪锋反而还愣了一下,接着忍笑捏了捏小孩的脸:“你是不是太好拐跑了一点。”
“我想和你回家。”卫意左右看看,车上空荡荡没什么人,这才往陈纪锋的方向靠了靠,眼巴巴望着他:“警察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抓回去?”
陈纪锋把冰淇淋换到另一只手,抬起胳膊把卫意搂进怀里,低头吻上他沾着冰凉甜意的嘴唇,低声笑着说,“放心,你已经落网了。”
抵达墓地后,卫意在附近买了一束花,和陈纪锋一起走了进去。他这五年常常来这里,轻车熟路带着陈纪锋找到地方,把花束放在墓碑前。
“爸爸和妈妈都在这里。”卫意说,“外婆的墓在俄罗斯,那是她的家乡。但是名字和他们刻在一起。那边是外公,那边是爷爷。”
陈纪锋忍不住咳了一声,“我怎么有一种被一大家子长辈盯着的紧张感。”
卫意笑起来,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不要紧张,他们都脾气很好的,也很好说话。我喜欢你,他们肯定也都喜欢你。”
墓地位于一座教堂后开放的草坪,周围树木茂密安静,树荫连绵,草坪被阳光铺上一层灿烂的光点。卫意站在摇曳的光影里,注视着墓碑时的目光温柔清澈,“这几年我总来这里和他们说起你,这回带你过来,总算能对号入座了。”
陈纪锋问:“都说我什么?”
“就说一些和你认识以后的事情,说你......嗯,很帅,个子高,人也很好。”
陈纪锋打趣他:“没说哥哥坏话吧?”
卫意有些脸红:“怎么会说你坏话?你这么好。”
他的表情很认真,却让陈纪锋怔住。陈纪锋收敛笑意,沉默半晌,说:“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你,原本以为你会很生气。”
他以为自己这样决绝,会让卫意对他的爱一夜之间转为恨,从此不再对他拥有任何期待。陈纪锋甚至想过卫意在失去期待后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卫意是这样一个美好优秀的小孩,人生在任何一个点上都能随时重新开始。
尽管如此这般地做好一切心理准备,陈纪锋却迟迟没有想好如何去接受最坏的结局,也没有想过自己该如何重新开始。
“没有生气。”卫意低头看着墓碑,浅色的头发随着暖热的风轻轻飞扬,“我只是一直......很绝望。”
陈纪锋侧头看向他。
“我想过很多次为什么我们会分开,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到最后,我终于得出唯一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们不会有未来。”卫意出神地说,“我只顾一头热地喜欢你,单方面地对你投注感情,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是个飘来飘去的蒲公英,你却是一棵扎根大地的大树,树是不可以挪动的,周围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都需要树。虽然我也需要你,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把你带走。”
“我太小了,没有任何力量。后来我才明白,如果只是喜欢你,却不能保护你,这份感情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卫意说,“所以每当我回忆起来过去的事,就感到很绝望。因为我没有余地挽回,甚至没有付出任何东西。”
陈纪锋抬手揽过卫意的肩膀,把人搂在怀里,“说什么傻话。”
卫意静了一会儿,继续道:“直到你重新回来,我才意识到老天对我的垂怜。从前我莽撞地追求你,只是看起来奋力,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把握这段感情。所以哥哥你能喜欢我,甚至还在这么多年以后回到我身边,真的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卫意抬头看向陈纪锋,眼睛明亮,又夹杂着忧伤和高兴:“因为哥哥你就是一个又独立,又不受世俗约束的人。你想爱谁就爱谁,想选择哪条路就选择哪条路,没有人能束缚你。”
陈纪锋注视着卫意,手指温柔抚过他的头发,低声说:“那你说,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