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匕首没入陈纪锋腹部的下一秒,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察就一齐将那大喊大叫的男人扑倒在地。陈纪锋脸色苍白地被一群人扶起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嘴别是开过光的吧。
第二个想法:等了五年,好歹让我再见他一面。
好在那一刀没伤到要害,加上送医及时,身体底子好,陈纪锋只在重症监护室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他被秘密安排进医院进行治疗,刑侦队的几个人天天轮流来看他,一天要表达八百次对他一声不吭就消失以及缉毒竟然不穿警服的抗议和鄙视,陈纪锋被昔日的手下烦得生无可恋,好几次差点按铃让护士把这群活宝轰出去。
夏徐来偶尔也来看他,每次时间都很短,一般都是和他谈论案件处理进程。
“哦,对了。”有一次夏徐来忽然想起什么,对他说,“那个卫意还来找过你。”
陈纪锋原本啃苹果啃得正欢,闻言猛地停了嘴:“什么时候?”
“你进去不到一年吧,他找到咱们局里来,我就跟他说你辞职了,去了外地。”
陈纪锋追问:“他说什么?”
夏徐来莫名其妙:“走了啊,还能说什么。”
陈纪锋难得生出挫败感。
这种挫败在陈纪锋发现卫意从前的手机号已经停机以后,演变成了微妙的焦虑。他无法联系上卫意,偏偏在医院里养伤,哪里也去不了,只得让周延给他带了个电脑来,每天翻翻从前拍的卫意弹琴的视频和照片,以及卫意以前还愿意联系他的时候发给他的照片,一边打发无聊的住院生活。
直到有一次,陈纪锋无意瞥到电视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差点被饭卡了喉咙。
他连忙上网找,才发现他家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名人,网上随便一搜就可以查到他弹琴的视频,各种大大小小的音乐会,演出,或者是非官方拍摄的日常练习,还有学校和演出的合照,独照,采访,新闻报道,甚至还有个人访谈。
这下陈纪锋半点不觉得闲了。他一天到晚在网上四处搜罗卫意的各种信息,明明对音乐一窍不通,还翘着腿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把卫意所有音乐会的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不仅要自己看,还要拉着医生护士一起看,并且索要听后感。
有的年轻女护士本来对这个帅气俊朗的病患十分有好感,结果被陈纪锋这么一通Cao作下来,也对他彻底失去了少女心。
在医院养好病后,陈纪锋先是回家安抚了一顿老妈,然后和队里的几个同事打过招呼,便打点好一切,简单准备好行李,买了张飞英国的票,二话不说,找他的小孩去了。
“早,威廉。”
本绅士地为卫意拉开椅子,卫意刚起床洗漱完,人还有迷迷糊糊的没回神。昨天他回家晚,一天的练琴任务都没开始,于是一到家就把自己关在琴房。直到本进来催他回房睡觉,他才合上琴盖。
“早。”卫意有些困倦地抓了抓头发,伸手接过本递来的果汁,“谢谢。”
本为他整理好翻起来的睡衣衣领,说:“威廉,睡得太晚对身体不好。”
“唔。”卫意饿了,叉起盘子里的rou块塞进嘴里,闻言鼓着脸颊点了点头。
卫意上桌以后,坐在他对面的克里斯一直没说话。他面前的早饭已经吃完了,人却还坐在桌前,低头看报纸。
自从昨晚大吵一架后,两人的气氛就有些僵。
卫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克里斯。当他得知这几年克里斯都在为他爸爸犯下的错承担一切的时候,在得知真相那一刻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退去,只剩下满心的酸楚和愧疚。之前乔安娜联系过他,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去签财产合同,如今卫意也不会去签了。
那就是他该给克里斯的。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别的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甚至在那天晚上偷偷把这几年自己所有的奖学金和演出费用转到了克里斯的账上——虽然第二天一早就被退了回来。
紧接着,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该如何帮上克里斯的忙,当天晚上就被陈纪锋半哄半骗地拖回酒店,最后被直截了当地告白。
卫意简直满脑袋转宇宙天体,一直到被陈纪锋送回家门口都还在晕晕乎乎。
他被送回家的时候,克里斯亲自来接的门。卫意站在自家门口,身后站着陈纪锋,身前站着克里斯,呆了快有两分钟,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克里斯冷冷开口:“你好,陈警官。”
陈纪锋笑眯眯地答:“好久不见。”
“谢谢你把他送回来。不过我还是希望陈警官作为一个成熟理性的成年人,不要再在大半夜把别人家的孩子拐到酒店房间去了。”克里斯面无表情,“实在有伤体统。”
“是吗。”陈纪锋依旧笑着,自然地抬头揉了揉卫意的头发,“不过卫意也是个成年人了,这样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克里斯脸色铁青:“他是成年了,但我作为他的舅舅,有义务保证他的身心不受他人侵害。”
卫意听他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