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老爷子说话风趣,性格是常人难比的随性,完全没有长辈的架子,一来二去的气氛就活络起来。叶凡将苹果削成瓣状放进碗里,插上几根牙签,又在老爷子的叮嘱下多找出两个缺巴碗,倒了些酒进去。
“这冬天喝温酒,就得用碗才有那滋味。”老爷子如是说道。
叶凡又在手机上点了糖醋排骨、爆炒虾仁、水煮牛rou片和五斤酱烧猪肘子卖当做下酒菜,三个人就这么围着小炉子喝酒吃菜谈天说地,也不用在意吃相,直接用手拿着啃,油光满面,满嘴生香。
纪元提了要去南方发展的想法,肖老爷子滔滔不绝数着南方的美食和奇闻,叶凡就在一旁负责给嘴不闲的爷俩夹菜,一顿午饭就吃了两个小时,收尾的时候几人都撑得肚皮滚滚,瘫在椅子上打着酒嗝。
“我把碗拿去洗了吧。”最终还是叶凡主动站起来,收拾满桌狼藉,端着大小碗绕到屋子后面的水龙头洗碗。
“记得烧点热水啊,水管里出的水冻人得很!”肖老爷子后仰着大声嘱咐道。
“我去帮我哥洗碗。”纪元立刻想跟过去,却被肖老爷子摁下来:“不急,我问你些事儿。”
“怎么了?”纪元听话地坐在原处。
“上次你那个手工就是送给小叶吧?”肖老爷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贵人?”
纪元莫名有些心虚,扣着指甲盖低头道:“是呀。”
肖老爷子眯起眼睛,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纪元,眼见着跟前这人的脑袋越埋越低都快贴着胸口了,才悠悠开口道:“看来你俩关系不一般啊。”
“当,当然不一般了,贵人那能是一般的人吗?”纪元已经有些结巴了。
“还搁这儿跟我装呢?”肖老爷子敲了一下纪元的额头道:“老爷子我年轻那会儿去过香港台湾,还跟着金发碧眼的老外去法国英国走过货,哪样的人没见过。有次走水路的时候直接在货仓里撞着俩老爷们在那儿哼唧,你们这种的才不新奇哩。”
纪元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啊?”
肖老爷子抱起手臂,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上次瞅你样子就不对劲,今天一看这黏糊劲儿,果然是攀桃花了。”
“哪儿黏糊了!”纪元感觉脸上脖子烫成一片,塌着肩膀往后躲。
肖老爷子哧一声,撇过头懒得看他羞答答的样子。
纪元也就别扭了几分钟,自己夹着小板凳往肖老爷子身旁移:“肖爷爷,我……我们也不是想瞒着您,只是担心您不太能接受这种关系。”
“国内对同性恋的接受度不高,老一代……可能更不接受。”纪元越说越丧气,连声音都变得低落。
“我知道,不用解释,你俩想咋过都行。”肖老爷子斜睨他一眼:“只是你俩得想好以后,这条路可不好走,就像你说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我知道,我和哥也是认真说过这件事的。”纪元吐了口长气,苦笑道:“您也知道,我现在无父无母,哥那边也……我俩算是相依为命,也不想再去在意其他东西了。”
肖老爷子沉默片刻,伸手狠狠揉了一把纪元的头发,叹气道:“年轻人心里都有主意,你俩都是好孩子,安安稳稳走下去就行。”
纪元觉得眼睛热乎乎的,顺着老爷子的力道蹭了蹭,吸着鼻子用力点头道:“嗯!”
*
叶凡端着干净的碗筷进来,发觉肖老爷子对自己笑得意味深长,纪元则小口呷着解酒的浓茶,耳根还残留着绯色。
他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愣愣道:“我洗完了,全都放柜子里是吗?”
“行,你俩收拾完就早点回去吧,我还守着晚上看球赛呢!”肖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送客。
纪元反复叮嘱老爷子小酌怡情大酒伤身,也不知道老爷子听进去多少,只见他反倒是去紧紧握住叶凡的手,表情严肃道:“小元这孩子性子直来直去,碰上事情容易冲动,脑子一根筋绕不开,你以后多看着他一点。”
纪元立马不干了,小声嘟囔着抗议,又被老爷子抽了一下手臂,立刻安静下来。叶凡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认真地应下,惹得纪元频频朝他丢眼刀。
老爷子又说了一堆,大意就是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叶凡惊疑地望着肖老爷子笑脸盈盈的模样,又看向纪元熟透的面色,突然反应过来,立刻诚恳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就差三指对天发誓了。
“真的很感谢您,肖爷爷。”叶凡弯下腰与老爷子同高,沉yin一下道:“您对于纪元而言是很重要的人,能得到您的认可,对于我们是非常重要是事情。”
“日子是你们自己过,我有啥认可不认可的。”肖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我膝下无儿无女,难得有年轻人能念着,所以也想见你俩过的开心幸福。”
磨磨蹭蹭地道别了十几分钟,两人才走出巷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纪元未免有些惆怅,心头又充斥着被认可和祝福的喜乐,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搅得他胸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