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灵光乍现,道:“你在这儿,莫非小……唔,唔唔。”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零榆捂住了嘴。
零榆问道:“木兰,刚 刚上去的那位姑娘,是夫人吗?”
他看到木兰点头后,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夫人,他就说他家公子怎么会是那种人。
“是夫人啊,怎么了?”木兰见他长吐了一口气,不解问道。
零榆嬉笑道:“夫人好,是夫人最好了!你们先不要问,跟我上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零榆松了手,紫苏终于能喘口气,等她平复好后,转过身便抓住了零榆的头发。
“哎,哎哎,松手。”
……
北音随着慕衍坐下后,看到案上放着几把匕首一样的小刀,还有几块木板木块,还有些木块被削得奇形怪状,不忍直视。
她拿起一块放到鼻尖轻嗅了下,有淡淡的梨花香。
“你在雕什么?”她问。
慕衍拿了一件惨不忍睹的木片递给她,“这个,像不像一把剑?”
北音垂眸看了眼那个木片,又抬眼看着他,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要不我们去木刻木雕一类的铺子看看,应该会有这种Jing巧的小玩意儿。”
慕衍倒是坦然,“这才第一天,熟能生巧,等过几日你再来看,肯定就像模像样了。”
北音见他还要坚持自己雕,不解问:“你雕这个有什么用?”
慕衍放下木片,伸手揽过北音,沉声道:“我不打算让宁哥儿学武了,给他送一把我亲手雕的小木剑,也算传承了我慕家武艺。”
他想了想,又道:“我本来想做一把长戟,但试了试,不太能成。”
北音在他怀里静默了会儿,缓缓开口:“阿衍,宁哥儿以后想做什么,交给他选择,你不要这么有负担,好吗?万一他很想继承你和大将军呢?”
北音不知,她这次瞒着慕衍生下宁哥儿,确实有些吓到了他,他怕宁哥儿以后面临和他一样的困境,肩上有重任,就只能委屈了妻儿。
慕衍不语,她娘算是例外,能在边城陪着他和他爹,此外,他们慕家几代,都是将妻儿留在了盛京。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将在外,君王最怕他们不受君命,妻儿老小便是将领的要害,也是君王牵制他们的棋子。
此番进京面圣,他与他爹早就商议过了,最终的结果还是他们退步,因为他们是臣子,是世代忠臣,不会 真的与君王作对。
“阿衍,你不要这么想,其实我没有委屈的,娘从边城回来照顾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宁哥儿还小,以后的事说不一定,你不要这样早早就为他担心。”
北音只能这样劝慕衍,静静地看了他一阵,见还是说不动他,想转了话头,忽然想到榻上的血迹,她神色凝重起来。
“你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瞧瞧,可上过药了?”北音坐起来,就要摸他的肩颈胸膛。
果然碰到左肩时,慕衍眉角微动了一下,她动作立时轻了些,便要褪下慕衍的衣衫来瞧。
慕衍见她已经发现了,也就不再瞒着,任由她解了衣裳,露出缠着白条的左肩。他一早回到客栈后,就已经重新包扎,现在北音只能看到干净的白布。
“可瞧见了?没有大碍,莫要担心。”慕衍笑着安慰道。
北音皱眉不语,他伤的地方,正是她昨夜咬的地方。
当时,她是用力来咬的,想到他那时忍着痛任由她咬,她眉尖蹙得愈紧。
“你为什么不说呢?”他要是说了,她一定不会忍心下嘴的。
慕衍掩好衣衫,重新圈住她,道:“总要让你出出气的。”
北音沉默,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
过了许久,北音才恢复情绪,有些赫然地退出慕衍怀抱。她托着腮,倚着案桌一角,看着慕衍拿着各种小刀在木板上刻刻画画。
“阿衍。”
“嗯,怎么了?”慕衍停下动作,看向她,以为她还在想之前那事,笑着说道,“好了,听你的,以后他的路让他自己选,我做为他爹,就当是送他一个见面礼了。”
北音摇头,道:“你有没有想好,宁哥儿的大名啊?”
慕衍闻言一愣,季玄朝说过,北音特意留着宁哥儿的大名让他取,他想了一路,总觉得哪个字,都欠点火候,反倒宁字,他甚喜欢。
“我还要再翻翻书。”他道。
北音莞尔一笑,“那你可要快些,莫要让宁哥儿久等了。”
慕衍亦笑:“好。”
之后,慕衍继续雕着木板,北音静静陪着她,直到零榆敲门。
“公子,时候差不多了,夫人该回去了。”零榆看着木兰和紫苏鼓励的神情,无奈 说道。
木兰和紫苏不敢惊扰小夫妻,就撺掇了他。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北音已经重新戴好了幕篱,慕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