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
岳昇正在往我头上浇水。
水是刚烧开的,但中和了凉水,温度正好。
岳昇踩着凉拖,裤脚挽到膝盖,仍是被水溅到了。他的手在我头上反复揉搓,泡沫滑下来,压在我眼皮上。
被他揉的感觉真舒服,我怀疑所有有心上人的生灵都喜欢被摸头。
这个动作那样亲密,是满满的宠爱。
泡沫终于滑进我眼睛里,我胡乱抹来抹去,岳昇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擦过我的眼睛。
我睁不开眼,所以感觉变得格外灵敏。
他指腹上的薄茧正亲吻着我的眼角,粗粝却有质感。
眼睛火辣辣的,我搞不清是因为泡沫,还是因为他的触摸。
温热的清水一勺一勺浇下来,我紧紧闭着眼,看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片段。
少年身量的岳昇穿着黑色背心,裤脚也像现在这样挽起,正在帮另一个少年擦头发。
我看不清那个少年的模样,但我莫名知道,那是年少时的我。
我又开始发大梦了,幻想自己和岳昇一同长大。
“好了。”岳昇将干毛巾搭在我头上,“自己擦干。”
我跟丢魂儿似的,一动不动坐着,而岳昇已经提着桶走到浴室外。
他回来时,手里拿着扫把。浴室里全是水,他大约想将水扫干。
我抬起头,从毛巾下看他,然后突然站起来,环住他的腰,将脑袋搁在他肩上,“我不擦,我要你给我擦。”
大梦不是白发的,既然被我梦到了,我就要让梦想照进现实!
第19章 你馋我身子
我不擦,我要你给我擦。
我任岳昇用毛巾将我的脑袋搓扁揉圆,如同喝了假酒一般上头。
我已经记不得这酒,不,这头是怎么擦完的了,回过神来时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蜘蛛。
就连蜘蛛也在嘲笑我厚脸皮。
我琢磨着埋在岳昇肩头说的那句话,觉得胸膛一阵酸胀。
我双手健全,怎么好意思让岳昇给我擦头发?
退一万步讲,我双手残了,可我的脚还好端端的。用脚搓头我不是干不出来,毕竟我身体柔韧,腰特别好,在床上可以摆出各种凡夫俗子想象不出的姿势。
啊,我怎么又在想这么羞耻的事?
蜘蛛跑了,我坐起来,抓了下头发。
头发早就干了,可被揉搓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上面,让我脸红心跳。
我总是在想那些男欢男爱的事,从来不觉得糟糕。岳昇不满足我,我可以凭借想象满足我自己。
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我有了羞耻心,单是想到在床上摆出惊艳的姿势,我的两只耳朵就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难道是因为岳昇吻了我?
我只听说王子吻醒公主,公主吻醒青蛙,还没听说过一个男人可以吻醒另一个男人的羞耻心。
我将右手放在心口,那里砰砰直跳,带着情不自禁和羞涩的温度。我因此确定,我确实是害羞了。
一个男人吻不醒另一个男人的羞耻心,他们只会越吻越不要脸,直到不只是嘴,还有别的地方也连接在一起。
可我空有男人的皮囊,内里是小太阳的灵魂,我太干净了,所以岳昇才能吻醒我的羞耻心。
我好困惑。他为什么会吻我呢?
我想他亲我,是因为我喜欢他,馋他身子的那种喜欢。
他亲我,是因为他也馋我的身子吗?
我……我可以!
“呜呜——”
我难耐地哼了好几声,扑倒在被窝里。早知道难为情的感觉这么要人命,我就不给他亲了。
一夜过去,心事令我成长,成长令我沉默。我不想再去岳昇门口唱歌叫他起来了,想到一会儿要与他见面,我都觉得不自在。
但他似乎一点都不纠结,仿佛昨天我们没有亲过嘴。
我们在厨房相遇,我紧张得同手同脚,差点撞到他,他蒸了一屉枣泥发糕,打了一锅蛋花汤,瞥我一眼,招呼我吃。
他这样子真的很像一个渣男,刚对我调了情,转头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咕噜噜喝着蛋花汤,心里又怄又着急。
可是我能把他怎么样呢?我只是一只小鹦鹉。
礼拜六不用去上学,倒是可以赶集。
别月村离镇子虽然远,但和另外几个边境上的村子隔得还算近。村子之间时常互通有无,到了礼拜六礼拜天会开流动集市,今天集市正好开在别月村。
我对这个集市本来很感兴趣,因为我只听说过,没有去逛过,但现在我提不起兴致了,满脑子都是那个让我一夜长大的问题——岳昇是不是馋我的身子。
“今天有集市。”岳昇往桌上放了一些钱,“你去看看,有喜欢的就买回来。”
他这话和动作让我想起了霸道总裁——呵,男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