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昇哥走到我身边。凝视我时,他的眉心皱得很紧。
“他脸这么红,是发烧了吧?我们带他去医院?”眼镜叽里呱啦说不停,简直比我们小太阳还聒噪。
突然,昇哥蹲下来,近距离看我。
我不由自主睁大眼。他的眼睛像有钩子,拉扯着我的视线。
我的呼吸都差点停下来。
“你……”他开口了,正是我刚才听到的低沉声音。
“我叫山雪。”我灵机一动,现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我看不懂。
我悄悄深呼吸,知道现在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只鹦鹉。
“山雪?”我的新名字被他说出来,比我自己说着好听。
我们小太阳就是这点不好,没有动听的叫声,我当鸟时,只会嘎嘎叫。
“是的,我叫山雪。”我立即道。
短暂的一顿,他点点头,将我抱了起来。
我险些发出一声惊呼。
第2章 我要勾引他
我伏在昇哥背上,很想问问他——您要带我去哪里呢?
说实话,我有点怕。我还没有做好离开这片林子的准备。
我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烫,疼痛从青青紫紫的伤里钻出来,我难受地缩了一下,第二次对为了化形而失去翅膀感到后悔。
如果我的翅膀还在,我就可以飞起来了。
昇哥突然停下脚步。
“难受?”他问我。
我很惊讶。他怎么会知道我难受?
“没有。”我们小太阳鹦鹉特别善于给人带去快乐,鸟如其名,即便难受,也很会掩饰的。
他好像被我骗过去了,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坚持一下。”他又说:“快到了。”
我竟然忘了问他,快到哪里了。
过了一会儿,我小声叫他的名字,“昇哥。”
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想叫。
“嗯?”他幅度很小地侧了下脸。
这个角度,我能看到他挺-直得近乎冷酷的鼻梁。
“我……”我突然想问问他,我是不是很重。很重的话,可以把我放下来,小太阳生命力顽强,即便被扔在荒山雪岭里也死不掉。
他却对我的反应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将脸转回去,不再搭理我。
我看不到他的鼻梁了。
只能看他的后脑勺。
其他人都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只有他没戴。他的头发那样短,贴着头皮,薄薄的一层,不知道会不会冷?
但是毫无疑问,那些毛线帽看上去傻乎乎的,他不戴,很酷。
他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唰唰”的声响好似温柔的催眠曲,我眨巴几下眼,不知不觉地低下脑袋,睡了过去。
不过我醒来的时候,被眼镜告知我不是睡着,而是晕倒了。眼镜还说村里的医生已经来给我看过,说我全身多处淤伤,没得到治疗导致发烧,不过我运气很好,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竟然没受更严重的伤。
我心里骂骂咧咧。
但我嘴上弯起一个笑。
晕倒?从山上摔下来?怎么可能?
我们化形的鸟,好歹是妖怪。妖怪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晕倒?
而且我虽然摔了一次,但不是从山上,而是从树上。
我当时在枝头修炼来着,一道雷劈下来,让我成功化形,伤也是渡劫时留下来的,和摔不摔的有什么关系?
眼镜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守着我不肯走,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只好假装睡觉,等他自觉无趣,哼哼唧唧离开后,才再次睁开眼,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不大却很整洁的房子,我躺在温暖的单人床上,食物的香味从外面传来,虽然我还没有吃过人类的餐食,但我基本能辨别出,那是腊排骨熬的粥。
“咕哝。”我咽了口唾沫。
刚才眼镜让我吃了几片药,说是医生开的,昇哥叫他盯着我吃。
我一下子没吞下去,舔到了药,呸,好苦!
眼镜居然哈哈大笑,说我像个傻子。
他好大的胆子啊,连妖怪也敢冒犯,不过看在他告诉了我昇哥大名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
原来昇哥叫岳昇。
我觉得这个名字和我真般配。
你想想,他叫岳昇,我叫山雪,我们合在一起,不就是太阳从山岳里升起,融化了山头的雪吗?
“鹅鹅鹅鹅——”
我正笑着,门被推开,我眼前一亮,看到了岳昇。
他一定听到我的笑声了,所以那一双英气的眉拧了起来。
唉,为什么小太阳不能有百灵鸟那样婉转的叫声呢?我要么嘎嘎嘎,要么鹅鹅鹅,难怪眼镜说我像傻子。
我不冤。
“醒了?”岳昇走进来,单手端着一碗粥。
他将粥放在桌上,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