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又怕惹狐星河生气,一副怕被大人丢弃的可怜模样。
“小孩子别多想。”狐星河的手掌按在张茂儿的脑袋上,“啵儿”的一声屈指弹向张茂儿的脑门儿,“我和你清梦哥是有事情要办,乖乖在这儿等着啊,两天过后就回来接你了。”
说罢,狐星河往腰里掏了一粒碎金子放在了客栈门口的木架上。
这碎金子和那些士人领的五十金不同。士人的五十斤是黄铜锻造的刀币,这碎金子则是纯正的黄金,价值不知超过刀币多少倍。
老夫妻顿时惊讶万分,连忙推辞。在他们看来狐星河与辛清梦这两人是大人物,被他们委托照顾孩子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再不敢想多余的赏赐。
“小小酬劳,就请不要推辞了。”
狐星河蹲下身子,冲张茂儿露出大大的笑脸,见张茂儿还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真的不会把你丢下,不信拉钩。”
张茂儿重重点头,伸出自己的小指与狐星河勾在一块儿,两人小指勾着轻轻晃动,而后大拇指印在一起,完成了一个约定。
等做完这个约定,张茂儿又怯怯地望着辛清梦,似乎也想与辛清梦来一个同样的约定。
辛清梦:“……”
白净修长的手指压了压斗笠。
狐星河“扑哧”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褶皱的衣服,对张茂儿道:“你清梦哥脸皮薄,我来帮你拉钩好了。”
说完,他的小拇指无比自然迅速地勾住了辛清梦的小拇指,飞快地在辛清梦的大拇指上盖了个章。在眸光望来时,冲着辛清梦狡黠一笑。
辛清梦抿唇,没说什么,也没急着抽回手,只是用另一只手将斗笠压得更低了一些。
“走咯。”
狐星河吆喝道,就这么死皮赖脸地拉着辛清梦走出了客栈门,一头钻进了停在门外的马车中。
他和辛清梦两人坐马车里面,吕生廉自觉不该进入马车扰了两人的好心情,便坐在了马车夫的旁边,稍微抬高些音量,对坐在马车里的狐星河与辛清梦两人道:“我在外面引路。”
马车车轮辚辚碾压过石板长街,乘着夕阳西下的落日余晖,缓缓驶出东面的城门。
马车车夫不愿意驾车去那么远的地方,干脆收了银两,连马车一同卖给了狐星河他们。吕生廉这下真就成了马车夫了。
狐星河撩开马车窗帘,胳膊横放在窗框,脑袋就趴在胳膊上,一路望着沿途的景色。
此时正是夏季,周围的梧桐沐浴在金黄的光芒下,梧桐树上的知了喳喳,吵得人心烦意乱,唯有沿途波光粼粼的河流勉强能抚慰狐星河心烦的情绪。
他转头看着辛清梦,辛清梦的侧脸被暖阳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细腻白净的皮肤甚至能看清脸上金色的汗毛。他如一块暖玉,浸泡在阳光的河流中,散发出让人移不开眼的光泽,既安静又柔和。
狐星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辛清梦,一直看得辛清梦忍不住想要带上斗笠时,狐星河调皮地捉住辛清梦的手。
“不要戴,你不嫌热么?”
辛清梦别过头,嘴唇抿着,手任由狐星河这般捉着,依言没有带上斗笠。他合上眼皮,安静地端坐在马车中,厚薄适中的嘴唇不停微动,竟是默念起了经文。
狐星河似乎从辛清梦的嘴唇中读到了“清静”二字,顿时嘴角微微抽搐,辛清梦该不会在念清静经吧。这不摆明把他当做影响他心境的孽障了么?
狐星河翻了个白眼,继续懒洋洋晒着太阳。
约摸行至一个时辰后,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散,浓稠的夜色带着入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不知是不是马车逐渐行驶向荒野处,周围的空气变得清冷寂静起来,凉薄的气息让人无端觉得有些冷沉。
坐在马车外的吕生廉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警惕的意味,提醒狐星河与辛清梦道:“你们小心点,这段路似乎不太平。”
他接着压低声音,似乎有所避讳含糊道:“听说这里曾经出过事,一位商人带着自己的妻儿驾马车从这里经过时,听说在前面的山湾处遭遇了一伙强盗……”
狐星河一下撩开马车的门帘,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前面黝黑的山湾处。
在朦胧暗淡的月光下,前方的山湾仿佛一张黑色扭曲的巨口,等待着从这里经过的行人。
以狐星河的灵觉自然感应到前面山湾里凝聚的浓烈怨气,他伸手一拍吕生廉的肩膀,让吕生廉这么坚毅沉稳的人也不禁吓了一跳。
狐星河脸上带着笑意问吕生廉:“你上次怎么过去的?”
吕生廉的面容在暗淡的月光云马车外的火把照耀下,显得有几分诡异,他对狐星河道:“上次从这里经过时是白日,也不觉得怎么可怖,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狐星河看了吕生廉一眼,对吕生廉道:“继续往前开,保证你死不了。”
狐星河一拉门帘进入马车,眉头立马蹙了起来。辛清梦眸光望向狐星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