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算是低嫁,只是当时的情况,若是他再挑三拣四,恐怕引起皇上注意,加上章芷卉自己也同意这门亲事,这才定了下来。
如今章芷卉怀孕,章丞相又起了警惕之心。
倘若陆修然有异心,他宁愿两人和离,留下章芷卉在相府中生活一辈子。
陆修然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岳父,小婿确实有一事瞒着岳父。”
章丞相脸色难看。
陆修然知晓章丞相可能误解,神情更加认真:“三年前小婿来京,本是为科举而来,之后偶遇娘子,对娘子确实有了情意,只是当时发生了太多事,之后无奈断了联系。”
陆修然从进京与章芷卉结交说起,说到入宫之事。
陆修然差点成为后妃一事知道的人寥寥可数,这次他主动将这事说开,也是希望好好经营这个家。
“当时我能安然出宫,多亏红妃娘娘相助,红妃娘娘出事之后,我偶然又与娘子相遇,提起红妃娘娘之事,这才又有了接触。”
“当初平王世子还在京中时,确实与娘子相知,小婿也是知晓的,但是同样的,当时娘子还未及笄,感情之事本就极为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小婿唯一能承诺的,只有将来,小婿发誓将来房中只有娘子一人,绝不纳妾,如违此誓,便罚我天打五雷轰。”
章丞相的脸色逐渐缓和:“望你能信守此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轻易违背誓言,与猪狗又有何区别?”陆修然沉着脸道。
***
原著:
“世子,章小姐还在宫中等你,断不能放弃啊!”
“宫中……”慕容辛抬手捂着眼,“宫中是什么样?修然你之前不是入过宫,可知晓?”
“皇宫不过是一座巨大的牢笼,皇上刚愎自负、心狠手辣,即便是妃嫔,不小心犯了错也会被重罚,轻则杖责,重则杖毙,便是妃嫔之间的争斗都死伤数十,可这些事皇上从来不管,或许在那人眼中,妃嫔们不过是逗他开心的东西罢了。”陆修然沉着脸,在宫中那些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候。
“是我无能,若是当初能把她一起带出来就好了。”慕容辛低声道。
“这事与世子无关,即便世子去找章小姐,也会有章丞相阻拦,世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章小姐带出。”陆修然轻声安慰道。
慕容辛的脸色更加难看。
“若是当初父王没有反,如今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局?若是当初……如今我与芷卉或许已经成了一对恩爱夫妻,如今,却是什么都没了。”
陆修然站立在旁,一言不发。
许久,慕容辛又一次出声:“修然,我好累啊,是不是又要写信了?你帮我写一封吧,找人递进宫去,没有我的支持,恐怕芷卉坚持不下去。”
“是,世子。”
***
“皇上,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
慕容启没有松开手里的笔,头也不抬,直接问道:“多久了?”
“回皇上,八年了。”小太监游刃有余回答着慕容启的问题。
这不是他有多聪慧,而是几乎隔一天,慕容启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多久了?红妃走了多久了?
从一开始的一年两年三年,到如今已经过去整整八年,便是再好的感情,都会有淡忘的时候,可是慕容启的感情却愈发浓郁。
即便是刚入宫的小太监,也知道红妃是慕容启心中的永远,别说只是八年,怕是再过八年,十八年,三十八年,五十八年,恐怕都忘不了。
慕容启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便是那人的双眸。
他很清楚,那人下次即便回来,也会换一个身份,就好像红公公与红妃,长着相似的两张脸,却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唯独眼神不会变。
慕容启起身。
“摆驾栖梧宫。”
栖梧宫旁有一个暗室,慕容绝还在宫中的时候,便一直被关押在这里。
之后慕容绝被送到皇陵地宫,这里便空了下来,当做冰窖。
只是外人不知,在这冰窖中却放着一副棺材。
慕容启站在棺材旁,看着棺材内连一只眼睛都没有露出的身躯,叹了一声,手轻轻落在棺材上。
许多年前的对话出现在脑海中。
“这么大一卷白布绷带,殿下这是绑手臂呢,还是绑粽子?”
“听说人死了之后,把人用白布绑一圈,那人就能死而复生,俗称粽子。”
……
慕容启眼中满是执着:“你说的,这样便能死而复生,朕一直在等你,若是朕这辈子等不到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朕一定会等到你,这是你欠朕的。”
“后宫中那些妃嫔,朕都留下了,也许以后会是你。”
“朕不喜欢的,除了罪不可赦的那些,朕也都留下了,也许以后会是你。”
“朕没有再游戏,用半壁江山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