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双手紧握成拳。
慕容麟挡在他面前:“大哥慎言,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不就是……”智王话说到一半,蓦地转头看向上方。
慕容启正淡定喝茶,见到智王的目光看过来,只笑着回应:“没事,兄弟间许久未见,乍一见到打打闹闹也是寻常,朕没有意见。”
义王慕容霖走到智王身旁,低声说话:“大哥,这里是未央宫,在这里吵闹,确实不像话。”
智王瞥了他一眼,掀起衣袍下跪:“皇上恕罪,臣鲁莽了。”
“不鲁莽不鲁莽,智王起来吧,”慕容启眯着眼,笑呵呵摇头,“朕也确实许久未见到如此热闹的情况了,兄弟之间,若只剩下客气,这兄弟当的也没什么意思。”
智王躬身道谢:“多谢皇上。”
说着话,他瞪了眼慕容霖,似乎是在嫌他多管闲事。
慕容霖苦笑着走到另一边,低着头继续一言不发。
“皇上,两日后便是父皇忌辰,敢问皇上有何安排?”礼王抬头询问。
“便去父皇陵墓吧,忌辰一日,不可大办,只我们兄弟,再叫上叔伯们聚一聚便是,相信父皇也会愿意看到我们其乐融融的场面。”慕容启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皇上所言甚是。”慕容麟连忙说道,像是在赶什么场似的。
其余兄弟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
他这么一说,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贪生怕死,希望能留下一条生路吗?
“那就请几位代朕去请一请几位叔伯吧,仁王。”慕容启喊道。
“臣在。”慕容麟连忙答应。
“你去一趟平王府,先皇在的时候,与平王关系最好,此次先皇忌辰,平王与平王世子理应过去拜见,不过之前朕一时气恼,禁了平王世子的足,派别人去怕是不合适,你去一趟吧,或许平王看在你……的份上,不会与你计较。”慕容启故意说道。
他未尽之言指的自然是眼下正在平王府的丽太妃。
至于慕容麟。
他看着自己断了的左臂,只想着是因为他身有残疾,不管平王心情如何,也不至于跟一个残疾人计较。
想到这里,慕容麟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只是转念一想,或许他的手臂也能让慕容启不再忌惮他,心底的紧张稍逝。
“是,皇上,臣一定不负重托。”
慕容启笑了笑,摆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朕不在,或许你们能好好叙叙旧,留在这未央宫,反而说不出话来。”
“臣等告退。”
王爷们齐齐道别,转身一同离开未央宫。
只是刚刚走出未央宫,众人便分道扬镳,完全没有要叙旧的意思。
慕容启把玩着手头的毛笔。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原先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一点变化都没有,真无趣。”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听到“无趣”两个字,想到之前每次出现这两个字之后的情况,激动地低声询问:“陛下,可是要摆驾栖梧宫?”
“去那里做什么?”慕容启转头,眼中带着几分厉色。
小太监立即跪下:“奴才逾矩,请皇上恕罪!”
慕容启拍案而起,径直往外走去。
“皇上——”小太监迅速跟上。
“御花园的花开了没?”慕容启皱眉询问。
“回皇上,眼下天气逐渐变暖,御花园的花正在开放,不过此时开的不多,大多都是些花苞。”小太监低声回答着,正要高喊“摆驾御花园”,慕容启的话让他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去栖梧宫!”
小太监低着头,心念一句果然“君王之心不可测”,这么想着,连忙高喊:“摆驾栖梧宫!”
栖梧宫。
“娘娘,外头的笔墨纸砚都摆好了,暖炉也摆好了。”
司瑾半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又有些不想出去了,也不知道这天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暖和起来。”
“快了。”
“什么快了?”慕容启踏入门槛。
司瑾抱着被子,侧了侧身:“不是说王爷们来了吗?这么快聊完了?”
“跟他们有什么好聊的,”慕容启说着,扯过司瑾的一半被子,也跟着半躺着,刚刚躺下,便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怪不得爱妃都不愿从被窝里出来,冬日进了这被窝,确实暖和。”
司瑾瞪他一眼,扯了两下,见扯不动,索性让出一半,随他去了。
“陛下不需要批阅奏折吗?”
“奏折有什么好看,无趣的很,”慕容启靠在床榻上,抬眸看着不远处伺候的人,“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朕的命令,都不准进来。”
“是。”
如意的脸红了些:“是,皇上。”
司瑾正巧瞥到她这个样子,无奈撇嘴,心想:“只看慕容启的状态,也不可能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