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
然而话未问出口,梵无心却被外边的魔侍打断了:“魔君大人,闫克图大人求见。”
大病未愈的梵无心也没心思去怪罪这不懂得分寸的魔侍,只道:“允。”
闫克图立时进来,将手中的一块通符展示给了魔君。
梵无心睨了一眼,再次哂笑,道:“让那人进来,你们都退下吧,无垢,你也出去。”
御无垢面露担忧之色,魔君大伤未愈,现在是要见谁?需要拿通符才能放进来的,必然不是平日常伴在魔君身侧的人。但考虑到自己多言是逾矩之举,他还是施礼告退。
待魔君寝殿里的人全部退下后,梵无心走到书案的香炉之前,在炉内添了一些香,很快,寝殿内有了若有若无的气息,闻着与他身上细闻才能闻到的墨香有些相似。同时,他喜净成癖的性子又犯了,拿着通符用一方shi了的巾帕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就怕通符上有腌臜之物似的。
交了魔君通符的人被闫克图迎入寝殿。梵无心见到来人,挥手落下一道隔音结界。“没想到这道通符居然真的会用上。”
系着白色披风,戴着巨硕兜帽的人没作声。
“没有孤的允许,无人能闯进来。”梵无心用手轻轻扇着香炉内散发出来的烟气,“找孤有何事?”
白衣男子抬手拉下兜帽,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冷声道:“第二次合作。”
梵无心转过身,看着身穿厚实披风,眸光Yin鸷的卿玉,懒洋洋地回道:“原以为助你登上首席执剑仙之位后,你的道路就会畅通无阻,是孤看高你了。”
“我说你怎会好心助我。”卿玉朝身受重伤的梵无心靠近两步,“原来你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他。”
这事发生在几个月前,也就是异化宿主闯入灵藤秘境,逼杀沈延年未果惨遭反杀之后。
在得知异化宿主于灵藤秘境被斩杀,卿玉着实大惊。他原以为逼杀毫无修为的沈延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此去非但没彻底毁掉华音阁的根基,反而还让华音阁的人返回繁海了。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收尾之时,守着山门的小弟子直接对他通报道:“宗主,有人拜访,其声称是您的故人,与您有秘事相商。”
“故人?”卿玉与通灵玉前喃喃,“是何人?”
“他说与年少的您一道吃过火锅与烤rou,那时候师祖尚在。”看门弟子道。
卿玉蹙眉,只因记起了年少时光,那是他最美好的记忆,也是现在的他最不愿去想的。“让他进来。”
就在卿玉好奇来者是谁时,他张激起他少年时期Yin影的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是稚辛。他立时叫送人进来的弟子退下,并于大殿落下隔音结界。
“多年未来,谁曾想那个寒酸破旧的院落会发展成这般。”梵无心驱虫出体,变回了原来的容貌,“不过也不奇怪,以你玩弄手段的能力,扩大门派最简单不过了,想当初还差点拐到魔域的大批优质产能。”
在梵无心得知异化宿主首次出现之时,他就问了正暂时执掌魔域的几位亲信,询问异化宿主是否由他们炼化而来,但得到的结果便是:他们六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而御无垢这六人之外的第七位亲信本就主和,事发之时正和御琉璃在仙境游玩,所以更不可能出自御无垢之手。但老魔君屠杀灵藤一族得来的种子全由他们看管着,不可能流落到他人手中。
当中立地带遇到sao乱,各大仙境与魔域的产业岌岌可危,他不得不去思考究竟是谁这么大的野心。而尹陆离给他提供了一个线索:这次sao乱的背后,其实是由异化宿主原种在撑腰的。
然而这个线索也让他做出判断,就在他冥思苦想得不出任何人选之时,又一事发生了。那就是郁湘尘因沈延年身份暴露被革去了首席执剑仙之位,随之异化宿主开始作乱,拼死都要弄死沈延年,除掉华音阁。
有哪位会如此痛恨魔域,还与沈延年这般不对付?
巧了,还真有一个。
那个曾被他废去了修为,还被沈延年夺走师父尸身的人。
卿玉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找死吗?”
“不过一魔域Yin摩罗,好大的口气。”梵无心眯了眯眼睛,“就凭你,也配要挟孤?”
卿玉在衣袖下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梵无心当然观察到了这细微的动作,便轻轻转动了扳指,道:“你以为灵藤一族如何灭的?没有自保能力,孤会来此?”
卿玉磨了磨后槽牙,松开袖下的手。“我早就不是魔域之人,也摆脱了等级枷锁,否则早该像年少时的自己,得知你身份时毫无还手之力。我已是祁山执剑仙,不是Yin摩罗,可以和你面对面地说话。”
梵无心对其嗤嗤一笑,神情中充满了戏谑意味:“面对面地说话,难道就等于地位相同,可平起平坐了?哪怕你祁山东华望月南溟四地加起来,也敌不过陀罗魔域,区区执剑仙如何比得上魔域魔君?首席执剑仙还差不多。”
“你来此究竟为何?”他提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