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颜玉的天赋极好,你白云阔能有如今的成就,都多亏了从颜玉那继承的好天赋。她曾是魔道第二人,仅次于本尊之下,辅佐本尊为焚血宫开创了千秋霸业。”
血千绸想到往事,沉迷的笑道:“她心灵手巧,做出的符咒充满花样,很是新颖,她还会绣制荷包,是鸳鸯戏水的花样儿,被本尊偷偷看见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吗?”
白云阔面色冷峻:“你以为,那荷包是给你的?”
血千绸绝美的眸子里透出妖异的光色:“她还很会做菜,茴香馅儿的饺子,皮薄馅大,味道极品;还有她最拿手的牛腩面,本尊每次出征回来,她都要亲手做上一大碗来给本尊接风。本尊吃了八百年,可就是吃不腻。”
“还记得,那年七夕,本尊为她准备了惊喜,偷偷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端着一碗牛腩面,拿着那只鸳鸯戏水的荷包,往凡界去了。”血千绸眼中溢出狠色,“她带着属于本尊的荷包,带着属于本尊的面,将它们通通送给了一个穷酸秀才,一个毫无半点根基,普普通通的凡人。”
白云阔心下颤抖,扬起脸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血千绸却不继续说了,他那情绪来得快却的也快,往往前一秒凶神恶煞,后一秒就喜笑颜开了。
他转身面朝白云阔,紫檀木的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理他乌黑光泽的头发,悠悠说道:“这世上鲜少人知道,其实颜玉是本尊的徒弟,她那叫人闻风丧胆的一身修为,有一半是本尊传授的,如此算来,你应当称呼本尊为,太师父。”
白云阔一动未动,他的神色似是凝固了,沉静的眼底没有丝毫喜怒哀乐。
血千绸眼睛微眯,忽然开怀大笑起来:“你想什么呢?本尊是什么身份?魔界的霸主,鬼道第一王者!本尊会自降身份去和一个凡人计较吗?对于本尊来说,你父亲比蝼蚁更渺小。”
血千绸甩动袖袍,望着天窗外投入的微弱光亮,眼底涌出嗜血的光芒。
想他千年魔修,焚血宫宫主,和颜玉相依相伴千年,却比不上凡界的一个穷酸书生。
再想想他白云阔和花雨霁以及风璃之间,有了对比,忽然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白云阔垂下眼睛,气定神闲。
他忽然明白了一些问题,譬如血千绸想杀他,一方面是碍于正邪两道的相争,将云顶之巅的继承者杀死,永绝后患。另一方面,则是他怨恨自己痴心多年的女子跟了别人,要是什么旷世大侠也就罢了,偏偏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状元都中不了的书呆子。
他怨恨那一家三口,势必要杀了白云阔出气。
白云阔重新抬起眼睛,笔直的望向居高临下的血千绸:“若恨到了极点,还顾得上身份悬殊吗?”
血千绸不假思索的一笑:“你说得对,本尊确实很想亲手杀死你爹。”
血千绸将眼神落去别处,勉强展露在脸上的笑容,难掩破碎:“本来就一心要和他远走高飞,若真的将人杀了,她就再也不会回家了。”
相伴千年,颜玉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但她Jing明强干,勇于进取,敢作敢为,是焚血宫一颗最闪耀的金星。
曾几何时,她凭一身修为遨行九州,凭一身玉色仙姿惊艳韶华,风光无限,爱慕者无数。
她虽然坚强勇敢,所向披靡,可她也天真纯白,对于□□方面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血千绸唯恐她被别人骗了去,每次出任务都派人盯着她,一晃时间过了近千年,他习惯保护她,习惯以长辈的身份去教导她,呵护她。
血千绸想过表白,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诸多意外给岔了过去,后来血千绸仔细想过,维持这种暧昧的关系也很好,朦胧温暖,患得患失,就像凡界的那些男女一样,他有点舍不得打破这种氛围。
可若是再给血千绸一次机会,他一定要狠狠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Jing心呵护了多年的小白菜,一个不留神,被一头野猪给拱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闭关半年,一扭脸的功夫颜玉就和那个穷书生好上了,俩人情投意合海誓山盟,短短三个月就爱的死去活来。颜玉铁了心要和他双宿双飞,血千绸只觉得天雷滚滚,他怒极之下,将颜玉关在了炼魔堂。
属于他的东西被外人染指了,血千绸是什么?是至高无上的魔尊,他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他亲自去了凡界,把穷书生抓到颜玉面前,他要颜玉看看这个弱小的凡人的真心。
魔界有很多酷刑,针对魔修和仙修的较多,用在凡人身上确实不合适,为了让穷书生多挣扎一会儿,血千绸特意去学习了凡人的酷刑,当着颜玉的面,把穷书生折磨的遍体鳞伤。
可至始至终,三天两夜,穷书生没有说过一句软话,更没有听血千绸的吩咐,对颜玉说狠话。
地上的血迹流了再洗,洗了再流,颜玉哭的嘶声力竭,她如同地狱的恶鬼,悲凉的嘶吼,不知何时,她眼泪流干了,声音嘶哑了,她惨白着脸望向血千绸,说了连月以来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