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的,跟没头苍蝇似的。”
段习风拿出shi巾纸给段吹雨擦汗,抬眼看到一对母女朝这边走来。
段施贤身份特殊,作为校长,在这种日子脱不开身,只能拜托陈芸来替自己给段吹雨加油鼓劲。
段习风认得陈芸,冲她礼貌一点头。
陈芸抿嘴一笑,也微微地点了下头,牵着陈恬走过来:“你爸爸他今天脱不开身,我替他过来给你加油。”
段吹雨说了句:“谢谢。”心想许亚菲走的可真是时候,不然多尴尬。
陈恬捏紧小拳头在段吹雨肚子上轻轻敲了两下:“哥哥加油哦!要考100分哦!”
段吹雨笑了,一点不给小孩儿留面儿,刻薄道:“考100我不如去开挖掘机。”
小丫头听得一知半解,细嫩的脸蛋泛着chao红,晕乎乎地晃了下脑袋。
“您回去吧。”段吹雨用手背碰了碰陈恬的脸蛋,“今天这么热,小孩儿别中暑了。”
“嗯。”陈芸牵过陈恬的手,看着段吹雨温柔地说:“考的时候定心点,祝你金榜题名。”
“嗯,借您吉言。”
任衍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等待许久,终于在攒动的人头中寻到段吹雨的身影。他今天穿得鲜亮,一身红衣,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任衍走出了咖啡馆,站在校门附近的一处林荫道,目送着段吹雨进入考场。
他离得不太远,想把那人看得清楚一些。
他今天本可以不来,但他不想错过段吹雨高考的日子。
校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任衍所处的遮Yin处却人声稀疏,半侧身影掩在树荫底下,段吹雨的目光偶一飘转,立刻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两人视线相撞,段吹雨懒恹恹的眼神几乎一瞬间就泛起了一层光。
段吹雨倏地攥紧了手里的笔袋,一激动胳膊肘抵到了段习风。
“怎么了?”段习风看了他一眼。
“哥。”段吹雨猛地转头看向他,“我去便利店买点笔芯,你在这等等我。”
段习风被他一惊一乍的动静搞得愣愣的:“啊?……噢,好。”
任衍眼瞧着段吹雨疾步走过来,也没想逃,稍一侧身,隐在树干后面。
“衍哥!”段吹雨大喊一声,所幸四周没什么考生,都是些路过的路人,闻声纷纷扭头看他。
任衍伸出一只手把人拽到了树干后面,低声问:“疯了你?叫那么大声。”
段吹雨兴奋地脚底打飘,视线痴痴恋恋地在任衍脸上逡巡。他有一个多月没瞧见这张脸了,眼下贪心地想一次看个够。
瘦了,黑了,更帅了。
任衍也回望着他,眼神静静的,无波,但泛滥着暗chao。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了会,思念浸没在无言中。
任衍不想扰他心绪,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金黄色的方巾,展开,里面包了一根红绳。
“我姥姥给你求的。”任衍抓着段吹雨的手腕帮他系上,“说是拜文曲星求的。”
“我爸也给我求了个符,会不会神仙打架,相冲啊?”段吹雨乐道。
“不会,都是求考运的,打不起来。求不同运才会打架。”任衍的手指在段吹雨的腕骨上轻轻蹭了一下,“好好考。”
段吹雨抿了抿唇,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没时间倾诉,他问:“玫瑰收到了吗?”
“嗯。”任衍望着他,眼底蕴着一抹柔情,他催促道:“你赶紧去安检吧,别迟到了。”
段吹雨脚步不动,凝视他两秒,忽然踮起脚,歪头在他脸侧飞快地亲了一下,他亲得又快又急,嘴唇蹭到了任衍的鬓角,携走一丝汗水。
任衍还没反应过来,段吹雨已经跑到了太阳底下,面朝着他大声喊道:“你那么聪明,我沾沾你的仙气儿!”
“走啦!”段吹雨冲他扬了扬手,转身跑向安检处。
少年的背影恣意潇洒,承着盛夏的烈日耀光,融进人群里。
在林荫道的另一侧,从便利店归来的许亚菲抓着两瓶冰水,惊愕地站在原处。
段吹雨和段习风在安检处等了很久,眼看就要轮到他们,许亚菲才拿着两瓶水从远处走来。
她神色有些不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段吹雨接过冰水,问了句:“妈,您怎么了?”
许亚菲看他一眼,眼底情绪复杂,她故作轻松地摇了下头:“没事,就是热得头晕。”
“那您早点回去吧,不用在外面等我,到时候我自个儿回去。”
段吹雨过了安检,站在校门另一边冲段习风和许亚菲挥挥手:“我走了。”
“吹宝加油!”段习风朝他喊。
许亚菲勉强地绽开一个笑容,也挥了挥手。
*
为时两天的考试终于结束,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压抑已久的学生们仿佛猛兽破笼,教室里乌泱泱地涌出浪chao般的人头。
十八年的寒窗苦读生涯终于画上句号,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