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施阵之人虞子默已死,地下囚室天花板之上,屏蔽修士修为的阵法已经不再起作用了,这地下囚室成为了极为安全的地方。
蔚左正一脸严肃地看向眼前已经在向厉鬼转化的高俊明。
他见林简竹正看着高俊明,于是向他解释道:“我之前警告过傻白甜,叫他当心一点,结果他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心上,如今他爹渡劫被害,他自己又落得这幅境地,唉。”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他的魂魄从那群贪婪的豺狼野狗手上偷出来的,啧,我走的时候他们在商量怎么瓜分尸体,还真就一滴血都不浪费。”
林简竹听到蔚左解释的一番话语中,没有丝毫同情之意,略微有些意外。魏左似乎看穿了林简竹,无奈道:“我倒是也想救傻白甜,但是我到了的时候傻白甜已经死了,当初一语成谶,实在非我所愿。”
“我信你。”林简竹的回应还是他一贯的风格。
他转头看向眼前的高俊明,他的魂体正忠实地反映出了他生前所受的伤。
他的肚子处破了一个大洞,是有人活生生以手为爪,生剖金丹所致,他的琵琶骨被人穿了洞,一个硕大的窟窿和他此刻呆滞的眼神一样空洞。
他的身上是无数血污,脖颈处有一道深紫色的掐痕,他的头颅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斜着,象征着他被人掐断了脖颈。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怨气,它正以令人恐惧的速度增长着。
他脚下是蔚左所画的阵法,显然也是血饲秘术的产物。
蔚左皱着眉,对一旁的林简竹道:“遭了,傻白甜身上的怨气太强,再这样下去,还没成为厉鬼,他就要先被怨气逼疯。”
“怎么办?”林简竹快速道。
“要勾起他对人世间的留恋,稳住神智。”蔚左满脸困惑,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简竹对着即将失控的高俊明魂魄道:“你爹死于非命,你若是疯了,没人会替他报仇。”
仅仅一句话,就让高俊明周身怨气的增加不再以量计数,而是呈现指数级增长的趋势,但是令人惊叹的是高俊明的魂体产生了变化。
他的魂体不再是原先遭受杀害时的样子,血,鲜红刺眼的血渐渐蔓延上他的衣角。
林简竹意识到,那其实不是高俊明的血,而是他的怨气,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高俊明的衣服已经全部染红,然而这远远没有结束。
血色如同无穷无尽一般,不停地覆盖于他的衣袍之上,直至这赤红开始渐渐带上些许黑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强烈到能令普通人直接疯狂的怨气。
高俊明身上的血污渐渐消失,丹田处的大口子开始愈合,琵琶骨上的空洞渐渐恢复,头颅也恢复了正常,但是他的神情渐渐变得痛苦起来。
他的脸苍白到仿若白纸,还带着些许青灰,他似乎终于支撑不住,半跪于地,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周师兄、陆师姐、安师叔······你们平时不是最宠我的吗?”
“为什么要谋害我爹,让他神魂俱灭,还食我rou啖我血吞我骨,就为了区区神血?我不懂,难道你们以前都是在演戏?好,哈哈哈好,这场大戏,正是好极了,演了足足百余年,只有我!只有我是那跳梁小丑,哈哈哈真是可笑。”
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墨色长发无风自动,周身气质的转变仅仅在眨眼间。
林简竹初见高俊明时,他是风流俊朗的修二代,然而此刻,漆黑到仿佛无底的眸子,一袭红衣,黑发如瀑,苍白的脸上只有唇是红的,他勾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无端的让人觉得艳丽异常。
仿佛聊斋之中的艳鬼,然而身后的气场却令人恐惧。
高俊明低垂着眼眸,轻轻说道:“死亡将是我给你们最大的恩赐。”
蔚左一脸震惊,对着林简竹道:“我猜到傻白甜要黑化,但是他怎么变成这样,明明是个厉鬼,怎么跟个艳鬼似的?”
林简竹盯着眼前的高俊明仔细看了一会儿,回道:“他血脉之中有凤凰神血,或许魂魄受到了神血的馈赠。”
“难怪他刚成为厉鬼就是其中最厉害的,还顺利成为了鬼修,原来是有传承。”蔚左摸着下巴道。
高俊明抬起眼睛冷漠地看着蔚左与林简竹。
没想到蔚左直接拿出了一个罗盘,上面插着许多小旗,笑得一脸邪肆,对高俊明道:“傻白甜,就算你天赋异禀,以你如今的能力也没法报仇,不如先跟着我,我需要有厉鬼替我试试血饲秘术的衍生产物,你也需要有人引导你修行,你看怎么样?”
高俊明听了他的话,眨了眨眼,轻轻笑了,宛如摇曳生姿的罂粟花,他道:“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一个做了二十二年凡人的人,会对鬼道了解这么多?”
蔚左仿佛不忍直视,将脸转向林简竹的方向,道:“奇了怪了,黑化还能提升智商的吗?”
接着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对话很别扭,于是重新直面高俊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