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另一名弟子喊道:“带他去上面洞xue!那处有人接应!”
喊话的弟子手上正在不停拨动着琴弦,阵阵灵力从他琴音中发散,将另一只凶兽袭的往旁退去,可不过片刻又有另一只同种类的出现,直面着对方冲去,左边树下一名剑道弟子瞬间飞身往凶兽的尾部砍上几剑,不让其影响琴音,那凶兽随即怒嚎一声,可仍是坚持往眼前琴律道弟子的方向扑去。
高渊见状便将手中搀扶的伤患先放下,快速移至琴律弟子身前,在一片混乱中朝他喊道:“我来对付,你带伤者去洞xue。”
刹那间,他左手便画咒甩出,直接狠狠击中凶兽一边小腿,趁着凶兽歪身摔下之际,他毫不停歇,瞬间又持剑往对方长角的头顶砍去,左侧的剑道弟子也赶紧顺势靠近,往凶兽尾部用力刺入一剑,眼前野兽才终于气息奄奄。
那名弟子看清来人的脸庞后,震惊道:“高渊!?你、你不是失踪吗!?怎么…“
可话还未至一半,脚下便猛然一阵剧烈震动,所有坡面上打斗中的子弟皆是心中一恐,可手中动作仍是不敢停止。
这股震动如此异常,不知又是何种凶兽群被唤醒!
伴随着惊动的土地,有股拔山倒树而来之姿!
不远处,群兽奔腾的声音跃来越响,越来越震,高渊一句话未回对方,便直接飞身跃起,往山腰处过去。
落地时便看见肖无灼和顾子深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两人皆是眼神专注,提着剑防备随时要狂奔出现的兽群。
深色的那抹人影,衣襟上沾染大片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凶兽的,半个时辰前,已有几只高阶凶兽被唤醒冲下山,体型比中阶凶兽大上一轮,将一大群弟子弄的重伤,纷纷被裴若城带出界回至医堂,而肖无灼以一己之力杀死两疼凶兽,过程中却因以一敌二,另一只从他背后抓下一痕,其力道巨大,瞬间鲜血便涌出,衣衫迸裂。
而顾子深身上更是惨不忍睹,衣袍边口碎裂,整面被鲜血染shi,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淡青色,衣面许多处更是破损不堪,眼下他已战了整整三天,体力与灵力都快消耗殆尽,方才与穆洵合作杀死一头高阶凶兽后,竟是连灵剑都要拿不稳了!
所有人屏息望着前方之际,穆洵突地从后方人群奔出,他方才被其余人唤过去帮忙,以至于和顾子深又分离了一阵。
他轻抓住眼前人的胳膊,大喊道:“末宇!你伤的太重!让若城带你去医堂!”
顾子深只瞟了他一眼,便抬手将人扯至自己身后,随后又警戒的往前盯住,只道:“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知晓若自己出了界,穆洵肯定还是会留在山内,只因修道界有劫难,所有人自当倾尽全力相助。
肖无灼站在顾子深身侧,同是眼盯着前方,头也没回道:“你听穆洵的,眼下你身上伤势太重。”
顾子深道:“倘若今日是墨夕单独留在这,你会出界吗?”
肖无灼偏头望了他一眼,而后便没再说话,穆洵站在顾子深身后眼眶已是发红,指间缓缓的将对方沾血的衣袍松开,颤着手唤出刚收回不久的浅音琴。
他明白对方的心情,既然如此,便奋战到底。
高渊听见三人的对话,便直接跃至他们身边,同样提剑望向前方,而此时后方一整片的弟子已无人有空惊讶,为何失踪已久的人会突地出现,毕竟以前大难临头,谁出现都不意外!
谁也都该出现!
前方,不远地带。
兽群吼声越来越近,奔踏声震耳欲聋,脚下土地颤的大力,已有大树连根拔起的倒地。
蓦然间,肖无灼视线中出现一头高阶凶兽,体型庞大如方才那几只,面部如狮、头上生着短角,身体如牛般健壮。
长尾随着狂奔的兽躯而甩动,奔腾间不断甩至一旁树木,那粗干竟是应声而断。
所有弟子皆是满心剧恐的望着眼前景象,大家伤的伤、累的累,心底已是惧怕难当,可也不得不举剑应战,手里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兽群越来越近,五十尺、四十尺、三十尺、二十尺…
当距离缩至十尺时,肖无灼猛地重重一踏,往上飞去,顾子深与高渊瞬间也做出同样动作,穆洵则带着琴往空中一升,指尖一拨,重重的琴音便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给了前头三人跃身至凶兽背上的掩护。
不过半晌,兽群已猛冲至后方的弟子群中,刹那间,山内便响起个种哀号与打斗声。
肖无灼跃至其中一头身上,提起落悬用力往其背部狠狠刺入,剑尖没入一半,接着他握住剑柄,整个身体用力往凶兽尾部滑去,那凶兽背部猛地被落悬狠狠划开,一分为两半,凶兽瞬间身躯一歪往旁侧倒去,连番撞倒好几棵大树,气息渐弱。
顾子深则是跃至凶兽眼前,待它愤怒的扑身而起之际,露出其巨大喉头,他便趁机持剑刺进,剑入喉七分,凶兽发出一阵仰天怒吼,喉头蓦地一阵用力,便将顾子深与灵剑一同往外震出,那开了血洞的颈间也于瞬间涌出大量鲜血,已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