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何谈将其解决呢。
虽然听不见,少年黯然的表情却仿佛浮现在傅清眼前。他喉头一热。夺天禁术的法子萦绕在心头,他几乎想直接告诉莫子阑,事情并没有到你想象的那般坏。
却觉一股凌然剑气飞来,擦身而过,没伤着他,却将怀着他的莫子阑逼得挪了几步。
巨石般的冷瀑再次当头泄下,像夜幕来临时的黑暗一般,很快将人吞噬。
傅清微微颔首:“师兄。”
远处的段青川看了一眼莫子阑,脸色依旧很差。莫子阑恶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像是被剑尊的气势摄住了一般。
白衣人下了水,随着他的步子,潭中水步步冰结,开出一朵朵冰雕霜琢的冻莲。他略略靠近了些,冷瀑的灵气就亲和地缠了上来,傅清那处的灵脉明显黯淡了。
段青川顿了一下,而后停下脚步,手中凝出朵冰莲,往傅清的方向推去。
冰莲外表雪白,内里却显出点点殷红。莫子阑死死盯着它,像是害怕里面会忽然迸出什么冰刃来。
那朵承载着段青川气息的冰莲顺着寒潭,无忧无虑地滑到傅清膝边,被他伸手捞起。
春风化雪一般,那朵冰莲在触碰到他的指尖时,就自觉淡化,露出内里包含的娇艳花蕊。
暖的,触感细腻,仿佛丝质品被揉成了一条细线。
傅清于是了然。这东西前世段青川也给他过,是火丝蚕吐出的锦,附在法器上,只要一丝,便能抵御极寒。段青川给他带了一条,却不是让他祭炼,而是给他做平安佩的挂绳。
他日夜遭受寒气入体的苦楚,却依赖着寒气镇压体内傀儡咒。段青川一直在为他寻不削弱寒气而舒缓痛苦的法子,一直记挂着,给他带回来。
傅清将灵锦缠在平安佩上,便觉体内寒气舒缓许多。眉眼的弧度也舒缓了,朝着段青川道谢:“多谢师兄。”
段青川不是个爱多话的性子,东西送到了便想走。离开前,却见一个活泼的传讯灵蝶,从外面画着弧度飞进来。
玉韶子之前造了这种灵蝶,只给自己和三个徒弟在尊域里联系使用。灵蝶的来处是谁,不用说便知道了。
察觉到段青川气息时,原本自由自在朝傅清飞去的灵蝶,忽然慌了神,极快地振翅朝前飞。
可还是没能脱逃,段青川剑气一点,传讯灵蝶便灰飞烟灭,显露出几个灵力写就的字。娟秀而不小器,正是秦乐风的手笔。
傅清察觉段青川的动作,疑惑地问:“怎么了?”
“秦乐风的传讯,”段青川语气平静地念出了传讯灵蝶上的头几个字,“段青川果然打不准。”
段青川方才与秦乐风联系了,将赌注的事情了解,暂时压在秦乐风那儿的灵锦取回。却没想到,他刚走没多久,秦乐风开始朝傅清传讯。字字句句,大有数落调侃他的意思。
傅清滞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一抹浅淡的幸灾乐祸。他这位秦师兄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上次教习时刚说自己的坏话,就被当场抓包。今日嚼段青川的口舌,连灵蝶都落进了大师兄手里。
段青川少时练剑便天赋异禀,天道玄机都比同辈人领悟的快上不知几许,却一直未曾扬名。就是因为准头不好,连旁人站在他面前,一剑削下去都能打歪了。傅清入门时,段青川已经是名镇一方的剑修,这事无据可考,他所听到的,都是秦乐风与玉韶子口中流露出的几句。
一旁的莫子阑有些疑惑:“打不准?”
傅清转过头去看了莫子阑所在的方向一眼,警告他别多说。自己面上却没几分严肃。
段青川本人反而应了声:“确实没打准。”
确实没打准,无数的冰刃,当空刺下,撒了一地,却没有一个落在傅清身上的。
傅清底气不足地回他:“师兄过谦了。”
若是当时在那里的人是莫子阑,怕是早被扎成了筛子。段青川将一片好心揽成失误,傅清这个受了恩惠的,不知为何有些无地自容。
落在身上的冷瀑又小了些,是莫子阑再次顶着寒流走了过来。这次却守着界限,没贴着傅清的身子。
傅清抬头,似是还想赶他走。
远处的段青川面色愈发不善,莫子阑却像没看见一般,只对傅清低声耳语:“我不忍看你皱眉。”
方才傅清转过头时,虽没有愁苦的心思,眉头却因冷瀑洗练而紧拧着,唇色亦是惨白。
在冷瀑的冲洗下,衣裳全贴在身上,透出好看的骨相。灵锦的那一点红,仿佛为他笼了层艳色,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将这被寒冷折磨的仙人抱在怀中,以自己的滚烫体温安抚。
这一点私心,莫子阑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便只恪守着底线,甜蜜地折磨着自己。
他总是怕的。近一分,便怕一分。珍藏着到手的温暖,不死心地朝上怕,却恐惧着某时梦醒,又剩他孤零零的一个,承受师尊的深恨。
傅清沉yin片刻,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察觉到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