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声音很轻,他叫了她一声,紧跟着吻就跟上来,贴在她后颈,也是没用力,像是生怕是把她给弄醒了。
萧凌的脾气瞬间就没了,她没多说什么,全当着自己睡着了。
即便她有多不习惯边上突然多冒出个人来,跟她一起睡在同张床上。
于她而言,做爱是一码事,睡在一块儿又是另一码事。
可她没力气深究这些,或者是她都不想纠结。
难受着难受着,还真叫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等萧凌再睁眼,外面的天都暗了。
她开了灯,睡前还腻在她边儿上的小狗不见了,余青没了影子,床凉了一片。
萧凌无言坐了会儿,心里怎么的就觉得不是滋味。
果然,感情什么,太头疼了。
她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遇上节假日,找她的消息比往日里更要多。
她来不及看,大多都忽略了。
她点了几个置顶的信息,强耐着性子挨个的回。多是些工作相关的,即便是过年,也有着许多事儿需要她确认。
消息回完,萧凌又翻到公司群,在群里发了几个红包,说了两三句过年的场面话。
等这一套流程结束,她刚那头疼的劲儿也过去了。
萧凌扔了手机,随手裹了个毯子,去了客厅。
从楼上下来,她才听到下面的响动。
醒了?
她先是听到这声音,然后才见到他的人。
不知怎么的,她脚下的步子突然就停下了。
她就站在下来的楼梯口,看着做了一桌菜的余青。
过年,吃好点。余青抬头看她,对她说。
这小子
萧凌沉默,不觉间,只觉得眼眶有些shi。
她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
妈的,刚好不容易过的劲儿,一瞬间,又起来了。
我抽根烟。萧凌说。
她背过身,直接往着窗边去。
火机打了两下,才让她把烟给点上。
余青从后看萧凌,就是单薄的一片,客厅的灯没开,昏暗暗的光落在萧凌的背上,让人感觉到几分疏离。
余青想到他刚在楼上看她时的模样。
她睡时,人都要缩成一块,就在床沿边儿。
偌大个床,她只占了一小块儿的地,剩了大半全都空在那。
他看萧凌,突然就觉得懂了那么一点她,像是离她更近了些。
他一直以为只有他自己才是孤身一人,但看起来,又是他自诩清高,想得太简单了。
一根烟完,萧凌都没收拾好情绪。
她就在窗前,看着外面积成的雪。
按理说,应该想点什么,想她为什么会觉得烦闷,又为什么觉得心悸。
人之常情,也不丢脸。
可她却大脑空空,什么都想不到。
她把烟灭了,她硬着头皮在餐桌前坐下,余青顺势把盛了汤的碗递给她,这动作太自然,像是他练了几十上百次一样。
萧凌没说什么,她扫了眼桌上的菜,都是普遍能叫得出口的家常菜。萧凌对饭菜向来挑剔,她这个年纪,荤油沾不得生冷辛辣的也沾不得。
可到这面前,这些她平日里禁忌的似乎都轮不上顾及,她夹菜时也没想过这些,她食不知味,心思全没在这上面,嘴里嚼着,就往下咽。
萧凌没跟余青说以为他走了,未免显得她也太患得患失了。
好吃么?余青问,像是在求个夸奖。
萧凌回他:挺好的。
这算是夸奖么?
她话落地,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家里冰箱没什么。
她很少有机会在家里吃饭,要是做也全是交给了打扫的阿姨。
如今,到了春节,她习惯的阿姨回了老家,留她一人在南城,每天也就随便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想到这,她才吃出些这饭菜的滋味,好像放了糖,化在嘴里带点甜味儿。
你在哪买的?萧凌问。
下楼转个弯,有个超市。余青说。
超市?她在这住了这么久,倒是没留意过这些。
她住在这儿,私下里接触的人都不见几个,更别说什么生活上的烟火气。柴米油盐的离她太远了,倒是余青,这些看起来像是离他很近。
你哪来的门卡?
看你桌子上放着,就拿了。余青说。
萧凌扫了眼,她的角度,能一眼看到她常放着房卡的玄关。
只见那空空如也,哪有他说的什么门卡钥匙。
她扬眉看向余青,显是要找他算账。
余青笑了笑,就在她面前的,把卡拿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不给我留一份么?哪有把田螺姑娘给关在外面的。
田螺姑娘,这称呼,让萧凌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