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只想把今儿这一天都立成她的耻辱日,如果可以,她早把这天在日历上清除粉粹。从她下午会上莫名其妙的情绪开始,再到饭局上冲动的决定,还有这之后这一系列更荒诞的破事。
路走到半程,萧凌恍然间觉得有什么在跟着她们,但却听不到脚步,也没有什么让人起疑的声音,回过头看更没什么人影。
按理说,这种路她在还是个丫头片子的年纪时常走过,好比那种只有一人身的巷子,又好比那种破破烂烂的危楼,从楼道里路过时甚至能听到屋里口角、争吵、甚至是大喊大叫的哭嚎。
她越是与那环境脱离,就越是不敢再去触碰这些旧事。
年纪上来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
曾经她什么都不拥有,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
如今,她拥有的越多,却越是贪恋的想要更多。
余青紧了紧拉着萧凌的手,说:小时候我在老家,外面都没灯的,上厕所还要出去,就怕后面突然冲出来个鬼吓我。
萧凌看了眼余青,没说话,但心里却觉得跟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余青说:后来,我爸把我接到这边,有时候又会想之前在老家的日子了。
前面的光线亮了起来,路边儿的绿化也不如刚那般茂密,就连他们脚底下的路也在不知不觉间不再是那扰人的鹅卵石了。
萧凌说:你就是贱。
余青笑了笑,说:好像是有点。
是有点,不然也不会想了某人想了七年。
萧凌的车就停在路边,两三步的距离,她刚要走,身后却突然冲出来个毛茸茸的一团。
她被吓了一跳,低眼看过去,才知道刚那被跟着的感觉是从哪来的。
一只看着两三个月大的nai猫蹭在她脚边儿,就贴着她鞋跟,只是蹭着,也不叫。
看样子就是这猫鬼鬼祟祟的跟了他们一路,还好是在这光明正大的地儿出来,要是在刚那花园,非能把人吓个半死。
萧凌面上嫌弃,退了两步,那猫却死粘着跟上。
这既视感太强,萧凌看了眼余青,说:还不赶紧拎走。
余青蹲下身,把手伸过去,那猫却不理.
只是盯着个眼睛看,身子却不由得又忘萧凌那靠。
余青笑道:看起来很喜欢你呢。
萧凌转身就走,她走一步,那猫要跌跌撞撞的跑着才能跟上。
她天生就对那些女孩儿玩的毛绒玩具无感,更别说给她个活的,还是个灰头土脸自己送上门的。
萧凌没想着多管闲事,她已经捡回来个麻烦了,怎么会重蹈覆辙,再捡回去个第二个?
她开了车门,作势要走。
那一直跟着的猫却突然叫起来,喵喵喵的,听着可怜惨了。
她又看了一眼,就见着一猫一人就站在她身后,双倍可怜。
好啊,余青,还会演戏了。
余青见萧凌看过来,接上话说:不领回去吗?
领回哪个?是你这个大的,还是那只小的?
萧凌重重的关上车门,她开了车窗,扔给他句:要领自己领回去!
余青看着萧凌的车消失在街口,那猫也不叫了,只是眼巴巴的在他身边看着。
余青蹲下身,又试着朝它伸了伸手指,这回,它倒是舔起来了。
余青掐着它的后脖子把它拎起来,小猫的四爪在空中乱刨着,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朝他叫了两声。
领回去啊。
余青想着萧凌刚那话,不禁笑了笑。
他又看了眼这只小黑猫,对着它说道: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
张凡喝多闯祸的消息很快就在组内间传开了,起先是张凡自己说漏了嘴,大家拿这茬当笑话起哄了他几天,直逼得他立下了再喝酒拿不到本的毒誓。
没多久,陈媛也听说了这事。
她不免想起那天晚上怎么都联系不上余青,她并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一直没联系上,怕这人加班猝死在办公室里。
大半夜的,在律所里谈生意?
她工作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听到。
早上,陈媛刚到茶水间门口,又是听到几个实习生在谈论这事。
你说余律真的是在跟那个周总谈事吗?
听张凡说,那个周总长得可漂亮了,跟个女明星一样。
大半夜孤男寡女,谁知道呢。
哈哈哈不是还有个张凡吗?
不会是潜规则吧!
陈媛的脚步顿了顿,没再继续听,直接进了茶水间,往着咖啡机的方向去。
几个实习律师看陈媛过来,纷纷闭嘴,对着喊道:陈律,早。
陈媛在咖啡机前点了杯美式,转过头去看她们,笑着说:早啊,才发现我是在律所,刚我还以为这是菜市场呢。
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