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事萧凌让徐贺之继续去办,他们自不会把这个掀不出什么风浪的小王总放在眼里,王浩只是个突破点,他们看的是王学行背后王氏的那条大鱼。
这个五个亿,说能赚,能赚个盆满钵满,说要亏,也能亏个血本无亏,风险摆在那,究竟是什么结果,谁又能确定呢?
没多久,王浩就收到了徐贺之的消息,徐贺之的应允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足以让他感激涕零。
之后的几天,余青又跑了趟德安,只是没去见萧凌,全跟萧凌的这位单秘书在对接。单江宁就像是个中间人,他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来找萧凌的公事和私事,这种信任是多年来满满累积起来的,连萧凌自己都没意识到,单江宁有多么了解德安。
余青跟单江宁的对接还算顺利,工作之余,余青跟单江宁也聊了不少之前的经历。
单江宁是名校毕业,他刚毕业就进了德安。他感激萧凌的知遇之恩,但实话说,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容易。
年少轻狂,他加入到德安,一开始也想做出些成绩证明自己。
但每个企业内都有每个企业里潜移默化的习惯和规矩,一个只知道硬冲的毛头小子,势必要在这体系内碰壁。
他学着忍耐、退让,又要学着如何在这些老油条中占领地位、话语权。
似乎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成功背后不是努力付出,成功背后永远都是想不到的无赖和挣扎。
所有的事似乎都在按着计划有条不紊的运行,朝着正轨的方向去。
立冬一过,南城也正式进到了冬季。
今年的雪飘的早,路上也开始结冰,就在这天气下,曾经皇朝所在的那块荒地开始动工了。
几天后,一则新闻出现在了头版头条。
城北建楼施工挖出了一名男性尸骨,死因身份不明。
在南城的老人都知道,城北的那块地是盛极一时的皇朝会所的旧址,约是六七年前,国家严打涉黄涉毒,南城就是被中央点名的典型整治目标。
中央的这一突袭打压得南城措手不及,南城内的不少官员干部都受到了波连,就连当时的市长、书记都被查出贪污腐败,按着群众的话说,就是已经烂到了根儿里了。
陈媛端着咖啡跟余青闲聊起这件事:听说了吗,早上城北那边挖出具骸骨来,啧啧,他们那楼估计是卖不出去了。
余青破天荒的没回答她,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是那条新闻,新闻上只是远远的配了张施工的照片,几架挖掘机就摆在那片被推平了的泥土地上。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张施工图,却隐隐约约的带着些惨凄凄的意思。
陈媛伸出手,敲了敲余青面前的屏幕板:你怎么了?
余青这才有反应,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左下的时间,对着陈媛道:还有十分钟开会,这次你开场,准备好了?
陈媛垮下脸,对他竖了个中指。
她只想骂他大煞风景,满脑子只剩下工作,塞不进其他任何东西,活该当一辈子和尚。
想到和尚,陈媛还真眯着眼打量起余青。
看了半天,她得出个结论,这厮当了和尚也都是红颜祸水的料,怕是把人家寺里都要闹得乌烟瘴气,祸国殃民,妖僧妖僧,陈媛想道。
她不打算再跟余青废话,转身走了,留着他一个看着这新闻出神。
因为过去太久,也没身份线索等证明,警察那边也定不出这尸体的身份。
在他冷漠的外表下,那颗心已经跳得要跃出他喉咙,浑身的血ye都往着脑门上撞,足以叫他听清自己心脏飞速跳动的声音。
余青喝了两口水,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扣上了面前的电脑屏。
与此同时,萧凌也注意到了这条新闻。
这新闻不光上了网络热搜,还上了广播电视台,警方有意想要调查出这名无名男性的身份,号召着群众提供信息。
电视台里截出来的新闻报道就在萧凌面前的显示屏里放着,已经反复循环了几次。
她手指无意的敲着桌面,从见到余青到现在,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连锁循环的在他们周围上演。
萧凌拿起了单江宁前日交给她的那份方案,这是至衡出来的针对于德安现况提出的法律意见,萧凌翻到最后,上面印着的余青的联系方式。
萧凌拿起电话,按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是我,约个时间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