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擦着靴底掠过,无功而返。
没了兵刃的蒋清彪不但不退,反而竖指成爪,对着还在半空的黄蓉拍了下去,尚未及身,五根手指皆渗出淡淡的黑色,一股焦热的气息扑鼻而来。
“大力鹰爪功?倒是有两分火候。”
黄蓉手足舒展,轻轻巧巧的侧身一翻,整个身子凭空横移三尺才重新落下,让蒋清彪的倾力一击落了个空,看着呆立原地的两人,黄蓉冷笑一声,单手叉腰扬了扬下巴:“你们就是沔阳四鼠?这几年在荆淮闯下不小的名声,不会就这点手段吧?
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好了,我这里一并接着!”
蒋清彪伸手一拽,把双手扣满了飞镖、还在犹豫要不要射出去的邓通拉到身旁,使了个眼色,又堆起满脸笑容,对着黄蓉抱拳道:“咳咳……女侠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堡主的白玉美人就在几上,还请去取吧!”
黄蓉侧过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眼仿佛会说话一般透彻心灵,直看得蒋清彪额头冷汗一颗颗落下,脸上的肉都快笑僵了,才轻轻一笑,转身探手,向着几案上的木匣抓去。
指尖刚一接触匣子,只听啪的一声,一团淡紫色的烟雾从匣底喷出,同时机括声响起,黄蓉脚下的地面突然一空,露出一个丈许方圆的陷坑,几十柄短刀倒插坑底,刃尖闪烁的寒光令人生畏。而就在坑壁的一处角落,一个蹲伏的黑影看见陷阱打开,立刻揉身而上,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向着黄蓉落下的双腿挥去。
不仅如此,天花板上埋藏的挂钩悄然脱落,一张坚丝编织的大网当空盖下,丝绳上银光闪闪,赫然全是锋利的鱼钩,一旁的邓通也是一声大喝,双手连挥,刹那间仿佛真有几十只手臂,飞镖、投石、袖箭、子母梭、铁蒺藜等足有上百柄一起射了出去,将眼前的空间尽数笼罩。毒烟、陷坑,渔网,加上这密密麻麻的暗器,瞬间就将黄蓉置于绝地。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见黄蓉抬腿一踏,足尖点在一起落下的几案上,整个人仿若陀螺般急速转动,原本已小半落入坑中的身子就此冉冉升起,紧接着一连串锃锃锃的兵刃撞击声,近身的暗器都被手中亮出的两柄分水刺拨打弹开,有不少向上飞去,击中渔网,不仅止住其下落之势,还震得渔网不断爆出一股股黄色粉尘——渔网上果还有后着。
眼见黄蓉越飞越高,又是凭空借力,一个转折掠出渔网的范围,手中的分水刺往天花板上一插,就这么挂在空中,与此同时,噗嗤噗嗤声连连续响起,十几股黑色水箭从四周墙中射出,溅落在地上,冒起袅袅的白烟。
库房中陷入一片寂静,下一刻,蒋清彪和邓通膝盖一软,连同被惊得再次露出脑袋的王金一起,毫不犹豫的对黄蓉跪了下去:“饶命啊女侠——”
“可怜我上有妻儿下有八十老……不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尚待供养,女侠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们一命吧!”
看见黄蓉轻轻一跃,落在地上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蒋清彪和邓通两人更慌了。
“女、女侠……不,姑奶奶……女菩萨!女菩萨您一定是天上星宿下凡搭救众生,慈悲为怀普渡世人……”
“差不多就行了。”
黄蓉打断三人的胡言乱语,不耐道:“又没说要杀你们,在那装模作样的干嘛?”
“万万不敢!小的做梦都没想过,世上竟然有人的武功能高到这等地步,这些玩意只能唬唬江湖上的好手,就不在尊驾面前献丑了。”
蒋清彪灿灿站起,一边将暗藏的手弩、袖箭、毒粉之类物事从怀中衣袖等处抛出,扔在地上,又看了眼不远处正从陷坑中狼狈爬出的王宝,满脸堆笑:“那宝物掉入陷阱,怕是有什么脏污,小的这就为您取来!”
“取那空盒子干甚么?”
黄蓉摇了摇头,看见蒋清彪他们诧异的目光,不禁轻笑一声,伸手在背后包裹上一拍,一尊通体白玉,晶莹剔透的仕女雕像就落在手中,对着蒋清彪晃了晃,一脸的戏谑:“文恺运命你们守这府库,自己却早就带着白玉美人偷偷跑了,看这模样,敢情你们还蒙在鼓里?”
“什么?!”
蒋清彪听了先是大怒,一转念却又明白这是无可奈何之事,一时间便有些意冷,只邓通犹在那咬牙切齿:“这无耻老狗,居然敢诓骗我等兄弟!”
黄蓉却没再理会这些,打量了一眼整个房间,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就技止于此,没什么新鲜招数,罢了……”
言下颇有未尽之意,听得蒋清彪一愣,正狐疑间,只见黄蓉柳眉蹙起,转头看向自己几人,正色道:“我一向不杀人,但你们沔阳四鼠作恶多端,遇到了不惩戒一番可不是我正道中人所为!”
手中食指连弹,只听噗噗几声,小石子激射而出,分别打中四人软麻穴,蒋清彪几人一声不吭便倒在地上,浑身酸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无,只能惊恐的看着黄蓉笑意盈盈取出绳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几人想起传说被脱光了绑在寨门口的黑风岗寨主,心下皆是大悔:“狗日的小贱人真是狠毒,还不如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