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30日两人出来,贺兰锁门。
方雨桐跑向自己的红色牧马人,启动了开过来,一个刹车在她前面的台阶停下,飞快地下车跑过来给她拉开车门。
贺兰笑着称赞:挺有绅士风度的嘛,轻轻地合上车门。
他站在她窗边,没急着上车,轻轻地敲了敲她窗边的玻璃。
怎么了?贺兰放下玻璃问。
他趴在车窗,邪性的笑容浮在脸上,轻轻叫道贺兰,喜不喜欢被绅士cao?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甩手要打他,他却已经转身离开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她怒目而视:我不喜欢你这样,连场合都不分地嬉皮笑脸,简直是下流了。
他被她怔住了,道歉:对不起,知道了,贺兰。
还这么没大没小,贺兰贺兰的。
这有什么?在加拿大孙子叫爷爷都是叫名字的哦。
这里是加拿大吗?
行,那我叫你什么?姐?还是姨?脸上邪性又浮上来。
贺兰无语,忍不住也笑了,走不走了?你不饿啊?
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太过安静了,只有唰唰的轮胎噪音,贺兰余光斜视一眼,暂时乖乖的样子,目光坚毅一动不动地注视前方,和几年前坐他车的时候一样,驾驶动作行云流水般煞是潇洒。
有点不忍刚才太认真了,叹了口气说这么些年,你还认得路不?还没说去哪吃呢。
我都行,你哪里熟悉咱就去那里。
我?好像离开这里的时间也跟你差不多了,那就到那里吧,以前常去,现在应该也还开着,她跟他说了一条路名和酒店名称。
他看着前方,突然说,可能我的思维方式现在有点和常人不太合拍,会经常惹你不高兴。
她奇异地看着他,想了想说没有啊,哦,你是说……比如刚才,那种玩笑是比较私密的场合开的,但是,离开了私密空间以后,可能就不合适,你说呢?
贺兰忽然觉得有些别扭,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要耐心地对着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解释,这明明是基本的常识啊,他怎么竟然会不明白?
再看他呢,在那里憋着嘴笑,忽然明白他是在捉弄自己,于是真气的不想理他。
到了地方,他还是殷勤地下车给她开车门,然后锁上车,过来竟然一下子揽上她的肩膀。
贺兰吓了一跳,这大庭广众的闹市街上,他竟然伸手搂着自己走,赶紧紧走两步,低低地说:你疯了?
虽然这些年没在省城住,但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可以说来来往往随时就会有熟人同事或者以前的学生以及家长,要是看到这一幕,岂不滑稽。
再想骂他,忽然看不到他人影,回头,却看他站在后面那家商店门口,并且向她招手,她转回去,走到他那里,他拉着她走近商店门前玻璃,自己也站在她旁边,指着镜子:你看看,像不像姐弟俩?
她看着玻璃里的俩个人影,真有点那么回事,无奈地笑了,你不聊不无聊啊?真不饿啊?
他笑着说我倒是觉得你,他,他们无聊,他指着身边的人。
只是我的手搭在你的肩膀就让你像只受惊的兔子似地,我明白你是怕见到熟人,怕会引起误会,怕说不清楚,咳,他摇着头,拽这她继续往前走。
贺兰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靠在他身边一起走,他的手又伸过来,揽在她肩上,这回,她没有躲开,只是稍稍低了些头,心想着随他吧,这个假洋鬼子,真累人。
人流中穿越,从车到酒店的两百多米路人流中他如在舞池里旋转穿越的领舞者,带着他穿梭,手腕恰到好处地在她肩上稍稍用力,以免和人流中的人发生摩擦或碰撞,贺兰心里算是明白了他的意图,心里瞬间暖暖的,心想着洋鬼子还是有些会照顾人的呢,心想着于是稍稍地和他靠的近了一些,方雨桐感觉到了,看他一眼,她也正好在看他,对着笑笑。
他开心地轻轻在她肩上捏了一下,她一努嘴,疼。
费周折地找到一个小包厢后,点好菜,等着上菜,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着,这时候他倒是很正襟危坐,这是老外的风格吗?贺兰笑着看他的样子,这时候听到了电话铃,是易文的。
她想着要不要去外面接这个电话,可是外面大厅听嘈杂的,担心通话不清,犹豫一下接起电话。
易文电话里问她在哪呢吃饭了没有。
贺兰低低地说刚到,还没上菜呢,是和这边的几个同事,是啊,有点晚了,你少喝点,和老崔吃饭最纠结了,他就喜欢闹腾。
易文和她说他明白,估计等会又会带着对方去KTV,要不就是桑拿什么的,他笑着说他免不了到那些低级趣味的地方,我不管他今天我逮到机会就溜的,行的,放心吧。
挂了电话,看到他正注视着自己,心里有点发虚,自己竟然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对易文撒谎,这样显然有点过分,而且,给眼前的方雨桐一个信号:自己愿意为了他跟丈夫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