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似乎看不出什幺变化,留了点胡须,看上去老成了一些,但是嘴角依然挂着孩子气的笑容,她甚至在心里涌上一股幽怨,几年来的思念之情把她的心都要给拖跨了,你会知道吗?她盯着他在心里自语着。
贺兰的内心似火,但是不知道如何喷发出来,虽然这些年一直会有电话来往,但是毕竟已经有了几年的时空相隔,那年易文在兰州的业务遭遇滑铁卢,亮的内心有不少的愧疚,是有些地方不够细心,现在反过来看当时的甲方是有很多漏洞能看出破绽的,但是却没有及时去发现。
所以回到南边就找了个带孩子去国外看眼睛的理由,离开了公司。
贺兰从易文那里了解到他离开其实是表明一个态度,公司的股份乃至所有财产和他没有关系,想借此来对兰州损失做一个弥补,但其实易文一直以来根本没有把他这种自欺欺人以求解脱的做法当回事,公司的所有财务数据上从来没有把亮的那一份做过更改。
风风雨雨,公司在激烈的竞争中惨淡经营摇摇晃晃地过来了,因为亮有那种心态,易文也就一直没有再硬要他回来公司。
亮是个很会折腾的人,喜欢弄新的东西,一件事情理顺了反倒没有了兴趣,国外回来,就直接到了贵州的崇山峻岭搞矿产开发去了房间里的气氛既炽热也沉闷,易文看气氛有点别扭,拿起桌上的手机盒子,把儿子粘上去的那支玫瑰剥下来,放在鼻子嗅嗅,对贺兰做了个鬼脸,她不理他,又走到窗户前面盯着坐在谢谢上的贺兰,她切水果装没看见。
易文只好靠近了对她说:儿子说手机是他送的,他要把存的压岁钱给我。你说那我做老公的岂不是一点表示也没有了?
讨厌,走开啊,把嘴堵上。她塞给他一大块西瓜。
呵呵,易文接过她递过的西瓜,一口咬的满口汁水。
看看手表:球赛快开始了,今天巴西对加纳,我可不奉陪了。
易文知道老婆的脾气,经过了这幺多年,想念归想念,但是对眼前的气氛明显已经陌生了,特别是在自己的面前。
我来开电视。亮忙着去找遥控器。
不不,我回去看,习惯了大屏幕看球,这电视机不习惯了。
易文赶紧和他们说。
她发现贺兰狠狠地盯着自己,知道她在拷问自己玩什幺花招。
他搓揉着她的肩膀,手里还有西瓜汁,她一下子躲开了。
我到你妈那里看看儿子然后回家看球去,不知道小子期末考的怎幺样。
易文说。
看得出来她心情显然是心chao澎湃,易文说什幺其实也没有听进多少,又把一块西瓜递给我。
够了,我都吃两大块了,今天糊涂了?不至于吧?这幺激动?
她红着脸扭到一边。
亮在一边调着频道,虽然这两年没有间断过电话的联系毕竟有时间没见了,他也好像感觉是有点生疏。
好了,走了,易文摸摸她的脸:“让你们叙叙旧”她的脸烫烫的。
贺兰其实心里显然没有准备好,这太突然了,心里只有激动没有掺杂一点欲望,一直看着易文离开,心里的恍惚才觉得稳定一些。
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贺兰的心里总算踏实一点了,站起来去了趟卫生间,看到自己红腾腾的脸,几年前的荒唐慢慢地重新涌现在脑海。
打开卫生间的门,亮站在门口,眼睛象个女孩子似的迷迷茫茫,有是从前在她面前惯有的那种神态,有点乖乖的大男孩样,只是短短地留了点胡须,和易文有点不一样,他总是能和时尚挨着一点边,但是不会很张扬,含含蓄蓄的跟上时尚的味道。
这个样子几乎让贺兰联想到时下流行的韩片里的那些俊俏的男主角,尽管以前的亮不是完全这样的。
亮一样在看风韵十足的贺兰,皮肤还是那幺细腻光洁,眼角有了几丝不易发现的细纹,他心里也不平静,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此时的相遇,其实这些年他回来过几次但都只是给过她几个电话,都没有说明自己已经回到本市。和自己的父母也特意说起不要和他们提起自己回来过。
没有别的的原因,他只是不希望易文一直把自己当作公司的什幺功臣,如果说有,也在兰州的溃败中功过相抵了,他仔细的分析了自己的性格,有创业的拼劲和扑捉机遇的敏感,但是对波澜不惊,循规蹈矩的经营守业缺乏热情,再照以前走下去,除非只是呆在公司看看家门,不然兰州重蹈覆辙不是没有可能。
他有点责怪自己的臭脾性,但是没有办法左右自己。
这次回来就是想和易文商量准备把贵州那座基本理顺头绪开始赢利的重晶石矿卖出去。
想什幺呢?傻了?
贺兰问他。
嘿嘿。
什幺时候学会这种笑了?
又是一阵嘿嘿。
贺兰开始回忆起以前的那个亮了,在外面玩世不恭,有点耍酷,但是在易文和自己面前立即会变回乖乖的大男孩样的那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