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砚哥……一听到这个名字,庄淳的心情又瞬间变得低落,他丧气地靠着墙——天堂又怎样?地狱又如何?他以后永远也见不到砚哥了……不过也不确定,他的想法跳跃着,等砚哥自然老死,一定也会来这个世界吧,到时候他再去找他——希望他不再恨自己。好想看看老去的砚哥,跟他拉拉手,照顾他——只是吴笙那家伙必须下地狱!迟宇也最好别跟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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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吃面条,喝粥?干脆等会儿我去菜市场买些牛肉馅水饺?”
这儿不是天堂,他们都还活着。
包裹的包装略厚,打开箱子后还有几层粘着胶带的泡沫布,庄淳耐心地用剪刀和小刀把它们拆完,核心部分是一个U盘和一封信。
“好啦,你自己拆,我去煮饭。”
“总算抓到你了。”迟宇把男人绑在椅子上,踩着他的大腿说。
庄淳一凛:“原来……”我没死,妈妈也没死。
庄淳翻过信封,上写着:看完视频再拆信。
“哦?不是?”迟宇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打得他鼻血横流,晕头转向,“你倒是很会藏?假身份,整容
“我倒真想毒死你。”合眼前,他隐约听吴笙说了一句。可惜,思维早已停止运转,他无法判断真伪。
“小淳,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怎么一直不对劲?”张萍萍关切地摸摸他的额头。
“坐了一天车,累不累?给你煮碗面卧个蛋?”张萍萍关心道。
“那……你看到我……”他犹豫地想问她视频的事。
「等他要处决你那天,我一定申请亲自动手。」他记起他们前些天的对话。
“别嚎了,真烦人。”吴笙找准部位,一针刺下,他的眼皮就变得沉重。
“砚哥说,现在不能杀我,”庄淳有气无力地抗议,“至少杀我的不应该是你……”
“你什么?”她面色如常。
庄淳在一阵熟悉的呼唤声中苏醒,他闻闻气味,难以置信地睁眼:“妈……妈妈?”真的是她!这儿就是天堂吗?好像也不赖。他蹭着大门站起身,环视一周,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景致和他生活的小城镇一模一样。他跺跺脚,敲敲墙,又跑到草坪上摘了朵小花。天堂挺好,死亡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先看哪一样?
他高兴得跑回来抱住妈妈,甩着她转了一圈。
吴笙穿着白大衣,手里提着一个药箱,还戴了白色口罩。他把箱子放在板凳上,又从中取出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小安瓿,掰掉玻璃颈,拿出针管。
“对了,刚有你的包裹,我见你没到家,就帮收着了,给。”张萍萍把手中提着的口袋给他。
“是有一天不太好,可也没那么糟。医生说我体质太弱,这次出院后加强体育锻炼就成,也没啥特别的。”
“你……”他又确认道,“有没有病情加重过?”
张萍萍费解:“哪儿?难不成真傻了?连自己家都认不得?”
“哎哟哟,停下!小兔崽子我要被甩晕了!”面容稍显憔悴但清丽的中年女人用力地从他怀里挣脱,“怎么去趟你哥家还变傻啦?”
“太脏了,你别进来。”庄淳听到吴笙的声音。
快递单上没明写,也不知是谁寄来的。
妈妈,我来见你了。
“小淳,小淳?你怎么坐这儿?”
“砚哥……砚哥……”庄淳向外低声呼喊。
“帅帅帅哥,饶饶饶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男人被吓得缩起脖子,“我我我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滋滋滋滋滋——”随着白色斑点的闪动,屏幕上出现两个人影,他细细辨认,很快认出,二人是迟宇和那位被他砍杀的陌生男人。
“自己家……你不是在医院……”病逝了?我应该也被吴笙毒杀了呀?
整个世界骤然转为黑白,从地下室门缝里开始段段坍塌,砖块碎裂压在他身上,每一片都印着庄清砚的剪影。他一会儿漂浮在半空,一会儿又迎着粉碎的浮渣呛咳,恍惚间,远方是一个女人慈爱的笑——
“废话挺多。”吴笙皱眉道。他把药兑好,抽入针管,又针尖朝天压出顶端的空气。
他大概猜出这包裹的来源了,迅速按指示把U盘插上电脑。盘内只有一个文件,他点击播放钮,漆黑的画面便在加载后放出。
何时,门被打开,门外的一切都像是不真切的虚像,在庄清砚的呼喊中渐渐溶解。
“包裹?”
“嗯,昨天刚出院,”她点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次明明病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还一直让我住着观察,虽说有免费护工挺方便,但还是家里最好。”
“坐车?煮面?”未免太接近人间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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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妈妈,这里到底是哪儿?”他愈听愈感觉不对,转身问。
“砚哥……”我也要死了吗?庄淳的神志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