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咖啡味扑鼻,江尔雅回神,朝着梁嘉深淡淡一笑,梁总,我还有工作,就不陪您聊天了。
她没有什么倾诉欲,况且很多心事,烂在脑子里,不足为外人道也。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梁嘉深倒也不气馁,既然你不是盛南的女朋友,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追你了。
梁嘉深的追求猛烈又高调,玫瑰、蛋糕、豪车接送上下学,不到三日,几乎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了。
江尔雅在学校内不乏男生追求,她总是拒绝的礼貌而又得体,寻常男生碰了钉子,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不过梁嘉深对于这番言辞并不认同,追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就得用些不是人间的办法。
餐桌上,周幼西刚吃完饭,懒懒地喝着茶,所以,梁总,你就整些Yin间玩意儿?
这餐饭局,江尔雅原本不打算出来,拗不过同事们说新开的餐厅火热,一桌难求,连带着周幼西也兴致冲冲。
然而,天下还真没有免费的午餐。
饭后,送走几个同事,周幼西也突然被学院的老师一通电话叫走。
一切都像是安排了好的似的,走出餐厅时,只剩下两人。
梁嘉深暧昧地朝江尔雅眨了眨眼,暑假有什么打算?
江尔雅说:可能会重新找份兼职。
梁嘉深:何必那么麻烦,现在这份工作不好么?
现在这份工作挺好的。江尔雅迟疑了会儿,诚实地开口,只是我想做诉讼方面的工作,刑诉也好,民诉也罢,趁着还在学校,还有那么一点情怀或者说是理想。
对此,梁嘉深不以为意,你就倔吧。等你被社会鞭打过后,就知道非诉讼多好了。虽然工作内容繁琐,但起码
顿了顿,他说:安全。
法院偶尔还会出现穷凶极恶之人,叫嚣着要报复,要杀人,要得到有利于自己的审判,人在极端的情况下,往往会丧失理智。
更不用说卷宗材料中鲜血淋漓的照片,车祸现场,伤情鉴定
新闻看过了么?你一个女孩子,以后有的受的。
或许吧。江尔雅笑,我这不是还没毕业么。
法院更多的是可怜人,被丈夫家暴的妇女,被同学欺辱的未成年,被子女骗光钱财的孤寡老人。
她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也没有想过什么宏伟的志向,只是就只是,在还有念头的时候,想做一些事。
她的情绪实在太淡了,再不抓住点什么,那点心思会藏不住的。
梁嘉深笑,行吧,到时候别回来找我哭就行,本公司不缺人了。
这么狠心?江尔雅学着他的模样开玩笑,梁总,到时候我混不下去了,您真不再考虑给开个后门?
哼,免谈!
临近暑假,晚上七点,天还是亮的。
两人说笑着到了学校门口,江尔雅最终还是拒绝了梁嘉深的高薪挽留,同时也拒绝了他的高调追求,梁总,您以后别来学校给我送花了。
梁嘉深抬眉:不喜欢花?
江尔雅停下脚步,语气难得迟疑,不是,只是我好像有喜欢的人。
听言,梁嘉深来了兴趣,故意板起脸,纠正她的语病,喜欢就是喜欢,什么叫好像?
主要是我也不太确定。
江尔雅从小钝感,欲望低得很,对喜欢啊,爱之类的情感分不太清,哪怕是对某些东西有过好感,也没有强烈的占有、得到的欲望。
她唯一热爱过的就是大提琴。
江尔雅大概不知道。
她现在拧着细眉,眼睫低垂,说起喜欢的人,白皙的脸颊略微泛红,一脸苦恼的模样,有多生动。
毕竟,很多时候,她的脸上是没什么情绪的。
梁嘉深试探地问:是盛南?
小姑娘的眼睫颤了颤。
我不太清楚。
老实说,我对这种感觉很陌生。
但她知道林盛南是特殊的,有时候单是听到他名字,就会唤醒身体里的某些情绪,会泛甜,会委屈,仿佛自己不再是个体,而是跟他共情的。
渴望他对自己好,再好一点,上课时多注意自己一点,又害怕他对自己好,好的太明目张胆,被人发现。
如果,如果这些可以被称之为喜欢。
得。梁嘉深自嘲地勾起嘴角,你不用说了,看你样子我就明白了。
江尔雅心里纠结,嗓音也低,可是他是我的老师,我不能喜欢他。
等你毕业不就成了。梁嘉深没那么高的道德感,不能理解江尔雅这种模范生的自苦,说完,他兀自一笑,不过,你俩在这事上还是挺像的,盛南也总爱讲这些为人师表,长幼有序之类的话,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
江尔雅抬头:嗯?
梁嘉深不怀好意的眨着桃花眼,要不,哥哥教你一招。
江尔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