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九岁,而他,已经三十一岁了!她怎么可以喜欢他?
他很有可能是她们的仇人,可是常绫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了,她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你先去公司。常绵沉声说道,脸上覆满层层冰霜,看着常绫绕着楼梯一直走到一层,她才回转身走向卧室里的男人。
床上的伤患怀恨地瞪着常绵妖娆的身影缓缓移进房里,黑色的女士皮鞋刚踏进门,便站住了。
你你站近点会死吗?李谨炎大声嚷道,无奈被胸前几处伤口扯痛,否则他一定跳起来抓住这个女人她脸上明摆着的嫌恶表情实在令他火大。
她仍然立在原地,完全无视他正在燃烧的火焰,冷声问道:是不是过了这四天,你就会让我离开这儿?
李谨炎一愣,所有即将爆发的怒火顿时石化了,脑中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便是埃洛克成功蛊惑了她,令她恨不得快些离开承谨集团。
他找你了?他神色严峻地瞅着她千年不变的冷冰五官。
被他猜中事实,常绵脑中略过埃洛克向她示爱的情景,眼前这个男人的瞪视又令她局促,她只能强装平静地坚持自己的问题:你先回答我。
你站过来一点!他目测着她与门的距离,每说一句话都在担心她会突然跑出去,不再回来。
你先回答我!常绵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黑眸里的执着越来越强烈,她有很多疑问,可他不是回避就是直接拒绝回答。
你上前一步我就告诉你!他做出最后的让步,单手撑着床,随时准备坐起来。
常绵向前跨了一步,不大不小,倔强地等待他的答案。
李谨炎尽管意识到她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却不得不隐忍着怒火,假装心平气和地问道:埃洛克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你担心他跟我说什么?黑眸敏锐地扫视床上的人,不错过他眼中的每一丝情绪。
我担心他吞噬了你的心智!李谨炎终于受够了她的保持距离,艰难地起身冲她咆哮道:你这女人!你就不能站过来一点吗?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你知道吗?
他害怕失去她,更害怕她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而失去生命!
他不会做出不利于我的事!他常绵硬生生把逼上来的眼泪咽回去,再次强调道:他是个好人!
那个爱装笑的男人怎么是好人了?你给我说清楚!四天的事是不是他告诉你的?李谨炎被她对埃洛克的评价点燃了导火线,几度想冲下床跟她近距离理论,却总是被伤口的扯痛绊住。
常绵未尝不担心这个火山上司的伤,只是他每次开口都让她觉得他想生吞了她,便迟迟不敢走近,再加上他对埃洛克一开始就有莫名的反感,也与她产生了隔阂。
是他告诉我的又怎么样?他还告诉我,你是五年前那场车祸的制造者!她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内心深处却更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
你信了?他逼红了眼,万万没有想到埃洛克会以这种方式在他和他的秘书之间制造矛盾。
你觉得我该信还是不信呢?她试探道,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结论。
那个男人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信!他咆哮着猛掀开被子欲下床,如猛兽下山,可惜只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常绵不动声色地往后挪步,警戒地盯着即将下床的男人,她还是忍不住想替那个为她而死的男人辩驳:至少,他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
如果你知道我身上的伤是他的杰作,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他的声音失望而低沉,更深的情绪是想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猛摇,把她脑袋里被装笑的伪绅士蛊惑的那部分残渣抖出来。
常绵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摇头: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对埃洛克有意见,可他对我连最后一刻都保持着微笑,他已经为我而死,你还说得出这种冷笑话?
为你而死?哈、哈哈哈!李谨炎发出几声干笑,眼里的质疑却慢慢变成不确定。
那个擅于装笑的男人自称为了他的秘书离婚,为了她脱离组织而遭追杀,还为了她Jing心维护她的老房子五年前的模样,现在又为了她而死,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意外、太不可思议了!
与其说李谨炎不愿相信,不如说他不希望发生埃洛克为这个女人做得越多,就越能够深入她的心;而他,一个围着她转了五年的角色,将沦为小丑、配角、炮灰!
李谨炎的大笑对常绵而言,严重亵渎了埃洛克为她牺牲的无私,更挖深了她与他之间的鸿沟。
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她丢下冰川级的诀别,双脚已经移到门口。
李谨炎早已看出她的行动趋向,倾身挡在她跟前,用摇晃不稳的身体把门撞上,抬手把门锁拧紧,最后吃力地喘着气倚在门后面,对她丢下微弱的命令:不许走!
这是困兽斗还是霸王硬上弓?黑眸冷言耻笑,临危不乱地站在原地与他对峙,她打量着他身上因伤口拉扯而微红的绷带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