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拧过身子,挑眉道,电话打那么急就为了问这事?
宋延低敛下眉,哽着喉咙嗫嚅,就是很久没见,想你了。
周元盯他片刻,不为其面目表露出的脆弱所动,你怎么会和安诚邦兄妹混在一起呢?
宋延闻言,霎时松了拽着她的手,没了言语。
周元失了耐性,将外套扯掉扔回去,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找我出来干嘛?
你冷先穿着。不由分说地将外套再次替她罩上,宋延解释道,我知道你恨他们,但这只是一时的。
一时的?你到底给多少人当狗啊?被敷衍的话术激怒,周元冷笑,猛推他一把,吃百家饭呢?
猝不及防朝后退了半步,宋延面色僵了僵,王旭怀受制于安振华,我现在给他做事所以没办法。
稍稍愣怔,周元一时感到诧异,回溯过往,似乎从未发现这两方势力之间有过交集,不禁疑惑道,他跟安振华是最近的事?
警惕地环顾周遭后,宋延将周元拉至门口,附耳小声说,好像一直都是。
周元想了想,对宋延递出的消息难以信服,那你怎么知道?你现在被王旭怀委以重任了?
没有,只是安诚璟话里话外透出这个意思。
安诚璟对你不设防?那你是豁出去陪床了?
宋延被钉在当下,显然未料到她会问的如此尖锐。
没有。
周元面露鄙夷,我看也差不多了。
宋延被不予掩饰的疏离刺痛,眼眶微微泛起薄红,你相信我一点行不行?
周元蓦地就笑出声,犹如打量怪物似的看他,你从头到脚都跟我是对立的,我怎么相信你?
喉结滑动,宋延为难地抿起唇,嗓音至此变得艰涩,你答应过给我半年。
只剩三个多月了。
我知道,你还要再进去吗?
你管不着我。
话毕,周元不欲继续纠缠,拔腿即走。
回到小厅内,拉开椅子正打算坐下,便恰好与傅煜四目相接。
哟,我说怎么让我等这么久,出去一趟,还买了件外套。
他捏着酒杯,眼底噙着星点的笑,仿佛只是开了个无意的玩笑。
周元怔然,这才惊觉忘将外套还回去,遂信口胡诌道,碰到熟人借了一件。
不过傅煜似是不愿意承下她拙劣的借口,抿了一口酒,问,前夫?
一经拆穿,周元的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你知道的不少。
傅煜挪开视线,漫不经心地把玩起餐布,陆宽找我问过你爸爸的事,略有耳闻罢了。
我们还没办手续。
那真是没想到。
周元拿过酒杯,浅啜一口,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继而又补上一句解释,不过也快了。
是么傅煜忽而没有预兆地向前倾身,薄薄的眼皮眯起,饶有兴味地问,但你跟我交代个什么劲?
未料到他不正经如斯,周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是你主动问的么?
我可没有。傅煜轻轻摇了摇下巴,略带痞气的五官中尽是蔫坏,你自己说的。
陡然被揭穿心思,周元难免急赤白脸起来,我没有。
傅煜笑得肩直抖,哦哦,好,你没有,谁嘴硬谁有成么?
周元白他一眼,不再与他逞口舌。
吃完饭后,周元随傅煜下楼拿车。二人并肩站在酒店门口,远处夜风滚滚涌来,裹挟着唳鸣,揉碎晃眼的霓虹。
你不叫代驾?
离得近,周元嗅到他身上飘来的淡淡酒气。
傅煜转身给她递上一根烟,随后懒散地靠在门边。
找代驾的话,是你坐车顶还是我坐车顶?
习惯了他嘴里总没个正形,周元自顾自捻着烟点起火。
说真的。
抓不着我。说完想到什么,傅煜抬起手肘挎上她的肩,还是你怕我这样开不了车?担心我了?
吐出一口白雾,周元掂了掂肩膀,甩开重量,呵,我担心自身安全。
认真么?你要认真的,我就叫司机来接。
周元凝他片刻,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登时摇了摇头,太麻烦了,不用。
傅煜闻言,敛去刻意装出的认真,抬手刮了刮她的额头,那刚才在矫情什么?
他的手很凉,如同今夜的风,却制造出一缕直入胸腔的电流,酥酥麻麻,莫名令周元感到脸烫。
哑了?
定了定神,周元躲开他的目光,车到了,上车吧。
吃饭的地方离周元如今住的酒店不远,相距三公里的路程。
傅煜听见周元住在酒店时未有半点惊讶,只不过当车快行至目的地路口时,突然靠边停了下来。
周元惊讶,怎么了?
傅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晚上有事吗?
周元不知他意欲为何,如实